古国王都,一日之间,古月颜连收二十七封战报,皆是城破失守的急报,大夏军队推进的速度,快要赶上正常行军的速度了。
说是势如破竹,毫不为过。
难道,自己要做亡国之君了吗?
古月颜怅然苦笑,她的前半生,当为雄主,在她的治理之下,古国国力蒸蒸日上。
却不曾想,一次牧场疫病危机,造成古国粮食短缺,本来并不算多么严重,来年即可缓过来。
但偏偏,此时却成为了古国覆灭的契机。
“陛下,照这个趋势,大夏军队最多还有三天,就可攻进皇城,还请陛下早做打算!”
一位老臣痛心疾首的对着古月颜说道。
古月颜苦笑,打算?
“那诸位爱卿说说,朕还能有何打算?”
“迁都!”
“和亲!”
众臣纷纷提议。
古月颜闭上双眼,都是些无用的建议。
迁都?以大夏军队如今势如破竹的趋势,还没等他们寻好新的都城,恐怕整个国土都已陷落。
和亲?如今大夏连古国使臣都不见,摆明了不取王城不罢休,连提和亲的机会都没有。
古国朝堂,大臣们从旭日初升争论到夕阳西下,最终也没有争辩出个结果来,而这一天,古月颜又连收三十封战报。
翌日,古国大臣们惊慌失措,陛下不见了!
这一下,众朝臣心态瞬间崩了,几乎欲作鸟兽散。
倒还是罗毓立这个小将,出面稳住朝堂,不可使古月颜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免得
又自荐领了古国最后的一万皇城守军,誓死守卫皇城。
而此时其他的古国朝臣,却都已经开始做起了脚底抹油的打算。
古国,极西之地。
一匹烈马在草原之上奔驰,马上女子身姿矫健,一席铠甲衬得其英姿勃发。
忽然,马嘶长鸣,任凭女子如何鞭打驱使,马却不肯再前进半分。
就在马蹄之下,前方四五米的距离,原本翠绿的草场化作一片焦黑,无数枯木如同指天的长剑,屹立一片。
这片黑暗森林存在于古国极西之地已不知多少年岁,仿佛古来有之。
这是一片禁地,传闻其中有着禁忌之力,所有进入其中的人,没有活着回来的。
但这是外界传言,其实活着回来的,还是有那么一个。
那便是古国当年的立国之君,武尊古战。
古月颜见马不肯前行,翻身下马,在草场与黑暗森林的边缘踌躇了一下。
古国常与动物打交道,民间俗言,动物不让你去的地方,最好不要去,否则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
古月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一块金色令牌,这是当年先祖从禁地带回的东西,不知有何效用,只是一直传承了下来。
下一刻,古月颜将金牌挂在腰间,下定决心,向着禁地中走去,背影决绝。
当年,老祖从禁地出来,创建古国,而如今,若是她能从禁地中活着出来,必将挽古国于大厦将倾。
若是,不能活着出来,那就让古国世人,认为他们的国君,就是个懦夫逃了吧。
而此时,大夏的军队势如破竹,征西军分兵两路,最终在古国都城前汇合,二十万大军,围困古国都城,发起最后的冲锋。
罗毓立站在城头,望着黑云般一眼望不到头的古国军队,神态从容。
时至如今,退敌无望,作为一位将领,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最后一战,与他的城,他的国,共存亡。
“你们也看到了,此战,十死无生!”
“有害怕的没有?有逃兵没有?”
罗毓立回头,对身后的士兵们询问道。
“没有!”
“愿与吾国共存亡!”
人数不多,声势如虹。
早在一日之前,罗毓立已经这么问过他们一遍,那时,这支人数本就不算多的军队中,尚有五分之一的人不敢言语。
罗毓立下令,除了他们的军籍,将他们赶出军队,让他们拖家带口的出城逃亡去了。
而今,剩下这七千五百八十三人,是古国最后的脊梁。
“好!随本将,守城至最后一刻。”
罗毓立沉声道。
大夏军队的进攻开始了,据城以守,然而兵力悬殊,纵是鸣死之志,大军倾轧之下,也未能坚持多久。
半个时辰,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以来,古国守城最久的记录。
残阳如血,赤色光波如同红绸倾覆于这座古城之上,渲染几分沧桑与凄凉。
残破城楼之上,古国旗帜仍旧飘扬,罗毓立紧紧握着旗杆,将旗杆抱在怀中,半跪于城楼之上。
那副铠甲早已破碎,倾斜的挂在身上,几支箭羽在风中微颤,骇人的伤口外翻,殷红的血从他身下蔓延,将一片地面染红,已不知是血红,还是夕阳更红。
“可惜,这孩子若生在我大夏,当立一番盖世之功。”
敖亦云与穆如风皆惊于这仍旧屹立的古国旗帜,登上城楼一看,不禁感慨万千。
“如今,这便是我大夏国土,若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