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晏坐在池边阶梯上,将苏云霭搂在怀中,泉水正好漫于两人腰间。
苏云霭不禁紧张的闭眼,她知道,自己大抵是逃不掉了。
万里之外的古国,如今如何才能庇护于她。
苏云霭紧紧拽着夏清晏辖制自己的胳膊,睫毛煽动。
“陛下何至于如此霸道,一刻,也等不得么?”
“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拿到手,不主动,难道等着别人送到手上来吗?”
夏清晏冷笑道,他可不是那种,有人娇惯着,会捧着珍宝送到他面前来,备受宠爱的孩子啊!
霭霭白雾中,夏清晏的身影完全将苏云霭笼罩,指间于凝脂如雪的肌肤游走,引来数声动情的娇喘。
苏云霭的身躯柔软而轻盈,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让夏清晏轻易的便可随意摆弄。
蓦然,一声压抑的惊呼与低吼,一缕殷红的血色,于澄澈的泉汤上飘散开来。
耳边,嘤嘤啜泣,一滴滚烫的泪落在肩头,让夏清晏蓦然有些不悦。
“既然如此不愿,你不该到大夏来。”
“是委屈了你,还是折辱了你?”
“我……我……”苏云霭一时无措和茫然,她也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
懊悔吗?恼怒吗?感到羞辱吗?
大概也是没有的。
“疼!”苏云霭伏在夏清晏肩头,声音有些许沉闷。
夏清晏愣了一下,随即不禁低笑。
泉水一圈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从浴池边荡漾开来,清脆而有节律的银铃声在殿中回荡。
亦如一曲,只不过,这曲子比起今日晚宴上的来,却是多了几分缠绵悱恻,婉转轻扬。
夜色渐深,从殿外涌来的风,逐渐张狂,掀起殿中层层帷幔绸条,似乎也想一探究竟。
两人身影辗转,铃声不歇,那轮明月,数次躲藏于云层之后,又不禁探头瞥望。
直至晨曦微明,晓风清凉,夏清晏垂眸看着蜷缩于自己怀中,娇憨得宛如一只小猫,睡得正安稳的苏云霭。
他的眼瞳中,头一次交织变幻着色彩,时而温柔,时而狠厉,时而迟疑,时而坚决……
最终,双眸一阖,却是活在当下,暂且沉溺于这片刻的美好。
与其他女人不同,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对苏云霭心动了。
进城时的那一眼,仅此而已。
所以才如此的难以自控,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骸,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良久,夏清晏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胳膊,扯过殿中散乱的绸缎,披在苏云霭身上。
又起身向外走去,将侍立在外的内侍唤来,为自己更衣梳洗。
随后,他端坐在御书房中,许久,才开口对凤昭颜说道:“查查,她想要什么?”
乱我心者,当斩!
到底还是下了决定,他最爱的,到底不是这世间哪一个女人,而是河山万里,是至高无上的权势。
凤昭颜领命下去了。
这几天,夏清晏与苏云霭日日笙歌,甚至荒废朝政,不由得让江彻感到十分不忿。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什么女人,根本没有那人心中的宏图霸业重要。
至少,在自己女儿身上,是这样的。
但凭什么,那个女人不一样。
他知道那女人很美,绝代风华,倾国倾城,一颦一笑间,便可使得世间男人甘愿为她赴死。
但她不应该,不可能让那样一个男人,为她放弃原本的野心,原本的雄心。
否则,他只感到女儿的死更加的悲哀和不值。
臣子们想要劝谏,却连夏清晏的面都见不到,终于,忍无可忍,江彻不顾禁卫阻拦,执意闯入宫中。
早在他进入宫中的那一刻,夏清晏便已知晓,在江彻步入殿中的一瞬之间,夏清晏扯过自己的外套将苏云霭笼罩,背对着江彻,没有一丝意外。
“江爱卿可知擅闯宫闱是大罪?”夏清晏淡淡问道。
“陛下!您已九日没有早朝,为了这个妖女,难道你要弃大夏江山于不顾!”江彻愤怒的指责道。
怀中,苏云霭闻言,神色也是微动,这些天,沉溺于温柔乡,不知日高起,不知不觉,竟已是九日了吗?
她说过,她并不想祸国殃民,将一国无辜百姓,拖入水深火热之中,却不曾想,虽是无意,却还是成了话本中祸国殃民的妖孽。
“陛下,去上朝吧!”
“来日方长。”
苏云霭轻声劝慰道。
夏清晏低头看着她,来日……方长吗?
“滚出去!”低声一道冷喝,一道金色气浪宣泄而出,武王巅峰的江彻,竟不受控制的被击飞殿外。
夏清晏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衫,离去殿前,瞥了江彻一眼。
江彻心中一寒,那人眼瞳中的深邃狠厉,却是没有半点自己方才所见的昏君模样。
御书房,凤昭颜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有这么难查吗?不就是大夏疆土之外,连一个小女娃的愿望都查不到。”
“巡天使,比起琳琅商会来,还差得远呐。”夏清晏有些不悦道。
“不是查不到,而是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