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结束,夏清晏将姜茹送到姜府外,并叮嘱她:“下次,不要自己一个人女扮男装去那种地方了,虽然是天京,夜色下还是会有危险。”
“若有需要,随时叫我!”
“还不知公子府邸何处?”姜茹乖巧的点头,低声问道。
夏清晏留了一个城中小别院的地址。
接下来的半个月,夏清晏常与姜茹保持着联系,偶尔相邀出游,也越发熟稔起来。
而此时,被召回的蓝阔和黄奇两人也都到了京城。
夏清晏没杀他们,他们没能参与到蓝氏的谋反中来,此时去杀,有些于理不合了。
只是将两人卸了任,以他俩与蓝氏的一些信件往来为由,将两人贬职,软禁于京城中,做了两个闲职。
至于那蓝溪,既没有从召回京,也没有起兵谋反,这丫走到半路,原是担心夏清晏找他算账,竟是逃了。
蓝溪是蓝鹰的堂兄弟,承安郡更是蓝氏发家祖地,两家间来往密切,比蓝鹰与蓝阔、黄奇之间的关系要更亲近些,却是怕夏清晏直接清算砍头,于是逃了。
承安郡郡守的位置,一时也空置了出来。
夏清晏顺着江彻系的意思,直接就丢给了江彻系的一员。
那承安郡是蓝氏祖地,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是跟蓝氏一脉相承,就算现在蓝氏没了,其他人想要染指承安郡,坐稳这个郡守的位置,那是不容易的。
既然他们那么想要,这块硬骨头就丢给他们去啃好了,等有朝一日清算了江家,再拿回来。
因为开辟了新朝,朝堂局势大变,在局势稍微稳定下来一些后,京中各家贵族官员,便又开始了各自的交往联盟,一时间各家你嫁我娶的,好不热闹。
又正值秋季,于是,夏清晏凭着赏菊的由头,又在宫中举办了一场盛会,却是特地让这些京中官宦家的公子小姐,搞个权权交易的相亲会的。
御花园,十里红枫林。
正是赏枫的季节,火红的枫叶连绵不断,宛如天空红霞,零落的叶片在地面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吱吱作响。
姜茹也是受邀参与赏菊会的一员,只可惜,她对争奇斗艳的各类观赏菊花没有兴趣,也没有想与其他青年才俊相亲的想法,于是为了清净,独自寻了个僻静的地方。
见此处红枫艳艳,于是向宫女讨要了纸笔,想要将此刻的美景留于纸面。
此时,细碎的枯叶破裂声从身后响起,姜茹不禁一顿,扭头看去。
当看到来人,她眉间轻蹙,不知觉的,握笔的手攥紧,骨节分明的手指,失去几分血色。
这半个月的时间,她与那位在中秋国宴上结识的公子,干了许多从前未曾干和不敢干的事。
他们一起去郊外骑马,放风筝,一起去崇华寺礼佛,也曾经彻夜不归,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在雨中嬉闹,许多姜茹曾经觉得离经叛道,不符合自己大家闺秀身份的事。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带她去经历的那些新奇有趣的事,比遇见他前的一辈子都还要多。
让她感觉,原来这才叫活着。
那时,姜茹不禁对他芳心暗许,甚至想着,就算不顾大家闺秀的身份,也非要对他表白不可。
然而,就在她准备要向他表白的时候,那个人却再也没出现了。
至今,已有七天。
七天不见,似乎没有多久,但相比起之前几乎一两天就能见面一次的情况,姜茹明显感到他是在冷落自己。
怎么,当自己是玩腻了就丢掉的玩具吗?
姜茹身上是有怨气的,夏清晏明显能感觉得到。
不过,有爱,才有恨。
如果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又怎会因为自己的冷落而怨恨呢,估计都察觉不到有那么个人,好几天没见了吧?
欲擒故纵,老套却有用。
“姜小姐,好久不见。”
夏清晏仿似没有察觉到姜茹的怨气,对她微微一礼,走了过去。
“没想到姜小姐的画技也相当不俗。”没有得到回答,夏清晏走了过去,瞟了一眼画纸上画了一半的图道。
“哼!”姜茹鼻腔中溢出一丝冷哼:“公子最近很忙?”
“有点儿。”
“不如让我来为这画添色几笔。”夏清晏自然的搂着姜茹的腰,另一手握向她握笔的手。
经过半个月的接触,两人常在一起嬉闹,姜茹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妥。
直到这个时候,落于纸上的一笔在失控的力道下猛然划出,不等姜茹惊讶,便察觉到身旁较于往常粗重的喘息。
下一刻,娇柔的唇便被封住,周围全是那人猛烈汹涌而带有进攻意味的气息。
“唔……”姜茹瞪大眼睛,想要挣脱。
睁大的双眼中,水雾朦胧,带着一丝倔强,三分委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们隔了多少个三秋了?”
夏清晏松开她的唇,却没有松开她的腰,将头埋在姜茹颈间,轻声呢喃般问道。
这声音有些许勾人和迷离,温热的气息喷吐于脖颈之间,姜茹顿时感到有些醉了,挣扎也小了许多,委屈道:“已有七日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