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血流成河。
尸体横陈,血腥味极冲。
陈海抻了个懒腰从牌桌上跳下来。
芽衣子慢慢走到他面前躬身行礼。
陈海把鬼丸国纲还给了她。
“刀是好刀,拿来杀这些下三滥可惜了。”
对于他这句话,芽衣子不做评价,自顾自拿衣袖擦拭刀身上残留的血迹。
酒架后面那几个小房间还透着光亮。
陈海提着霰弹枪慢慢走到距离他最近的那个房间面前。
他看过了,枪里还有一发子弹。
仅剩一发子弹拿来轰门,着实可惜了。
陈海站在门前想了想,干脆一脚踹开房门。
声音震天响。
隔壁房间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女人蜷缩在墙角,害怕的抱住脑袋,嘴唇颤抖个不停。
她男人坐在床沿上,手里握着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嘴里叼着一根烟,脸色阴沉无比。
地方太小了,他根本就没地方可躲。
要想活命,他只能拼一把。
对,拼一把。
那个男人猛地站起来,径直走到门后面,把耳朵贴在门上。
他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
对方好像有三个人。
他在裤子上把手心冒出的冷汗擦干净,一脸郑重的握住枪柄,退后两步,举枪对准门口。
他长吁一口气,眼神锐利如刀。
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女人害怕的捂住耳朵。
紧接着,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那个男人人都没看清就扣下扳机。
枪声萦绕。
那颗子弹停在陈海双指之间,弹头两侧微瘪。
“这……这……”
“你好。”陈海另一只手举起霰弹枪,上前一步,将枪管塞进他嘴里。死亡近在眼前,那个男人害怕到全身颤栗,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海按在扳机上的手指。
“再见。”
砰!
那个男人的脑袋四下开花,肉泥血浆溅了一地。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差点钻破陈海的耳膜。
陈海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那个一个劲儿的往墙角那边缩的女人。
“嘘嘘嘘!”
陈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个手势很有威慑力,那个女人死死咬住下嘴唇,眼泪冲开了她的眼妆,在她脸蛋上留下两道滑稽的黑痕。
比她现在这模样还滑稽的是陈海脸上戴着的那张三块五一张的孙悟空面具。
那个女人怯弱的瞅着陈海,害怕写在了脸上。
陈海不紧不慢的走到她面前,用居高临下的视角看了她老半天。
那个女人哭丧着脸,把身子蜷缩成一团,想哭又不敢哭,整个人瑟瑟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
陈海边说边蹲了下来。
“葛……瑶。”
“葛瑶同学你好。”陈海把她的脸捧起来,眼中带着笑意。
葛瑶战战兢兢,害怕到了极点。
“你年龄不大对吧?”
“今年刚满二十。”
“刚满二十?”陈海一脸惋惜:“这个年纪你应该去上学,你怎么能跟这些下三滥混在一起?”
“我……我是卖到这里的。我也不想跟他们混在一起。求求你别杀我,你想玩什么姿势我都满足你。”说着,她拿下肩头的吊带,除了身子,她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
陈海皱起眉头,莫名想到那起运城特大人口走私案。
“被卖到这里的女人很多吗?”陈海接着问。
“很多,很多。”葛瑶忙不迭说道:“她们都在
陈海不说话了,起身看向芽衣子,沉吟良久他吩咐道:“打电话联系王亮明,就说这里有发现,让他带几个专业审讯人员过来看看。”
已知铁如意是沈先生的部下,铁如意做的是人肉生意,那么沈先生呢?他会不会是主谋?
陈海陷入沉思,隐隐约约,他感觉自己揭开了沈先生蒙在脸上的一层神秘面纱。
酒窖里信号不好,芽衣子只能上去打电话。
那个叛变的小青年察觉到不妙,他本能的想要远离陈海。
“你一直都知道这事对吧?”陈海往床上一坐,把霰弹枪横在腿上。
“哥,我参与不了啊,我……我……我什么身份?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事。”
“是吗?”陈海低着头问。
那个小青年摊开双手,上前一步,急切的解释:“哥,我只是个小混混,我哪有这胆量?”
“说实话。”
陈海的手已经握在了枪柄上,那个小青年心理防线顿时全线垮塌。
诚如他自己所讲的那样,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混混,他不是亡命之徒。他还太嫩了,稍微他叫赵亮。
压力他就承受不住。
所以他跪了下来,然后全都招了。
伥鬼。
最早的时候,他是被一个女人骗到这里的。
想活命,他就得骗更多的人进来。
他长得还算不赖,个头一米八多,被骗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