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拧眉,她从不叫他宇哥,都是叫“娘娘哥”。
何文宇发笑,忽地伸手拍拍她的头,“前两次见你,还以为从前的小霸王消失了,结果小霸王还在。这个外号,也就你敢叫。”
温素后退一步,不说话。
何文宇小时候白又细高,上学的时候温素总护着他,因为她外号霸王,就有小孩叫他虞姬娘娘。
知道后何文宇气得脸都紫了,亲自上手打过两次架,以彰雄风。
可外号不会因为他出手就变得规矩,为此他又得了一个新称号,娘娘哥。
她虽然怔愣,但后退一步的动作已经表明态度。
何文宇自然收回手,有些落寞,“素素长大了,好像只有我还停留在以前。”
温素不说话,要真算起来谁最想从前,那她绝对个中翘楚。
但她不是小女孩,作为一个成年久了的女人分得清,小时候情分是小时候,就像娘娘哥是娘娘哥,何文宇是何文宇。
况且上一次在餐厅遇见他态度变得突兀。
太生硬了,温素总觉得刻意。
何文宇不着痕迹避开她的目光,抬手拿下她肩膀上一片残叶。
力道轻的像羽毛,一擦而过。
温素以为的安全距离抵不过他手长脚长。
说不上暧昧越矩,毕竟只是一瞬掠过,但她对男女之间距离很敏感。
温素皱起眉,表情几分不适。
何文宇态度自然大方,跟着向她迈出一步。
“素素,这些年……”
温素低着头又退一步,她的唇已经咬起来,双手叠在身前握的死紧。
明摆着抗拒的姿态,教何文宇止住口中的话。
他面色微变,半晌终是转移了话题,“我一直都想问你,你之前要问伯父当年的事,是觉得伯父当年死因有异?”
“……”温素怔住。
何文宇叹口气,“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素素当年的事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伯父当年……也帮过我们。”
温素一滞,睫毛轻颤几下,她睫毛浓密纤长,垂眸时是闭合的蝴蝶翅膀,无声拒人。
何文宇缓缓收起笑,将视线旁落在桂花树上,表情添了几分认真,“我在昌州也认识一些人,有些事在正道查不清,在暗处反而轻而易举。素素,我帮你?”
温素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不用……”
终是顾念小时情谊,温素细声补了句,“你顾好自己。”
何文宇愣怔一下,再笑多出几分怀念,“你以前会说滚一边去,碍手碍脚。但我没一次听话的。”
温素皱眉,刚想开口,他竖起一根手指嘘在嘴间,“素素,我还要工作,不早了再见。”
他小时候就这样,说不过、被拒绝撒丫子就撤,人都不见了,总不能对着空气拒绝。
温素刚反应过来,他已经曲膝上墙,大跨几步,飞檐走壁一样蹬在墙头。
身手矫健利落,是根本不像需要她扶的样子。
温素抿唇。
何文宇翻过墙落地,几步外开过来一辆捷豹,后车门正对着他开着。
驾驶座坐着餐厅里那个让蔡韵挪车的中年人,他扬手丢了烟头,冲着何文宇笑,“宇哥,身手不凡啊!”
何文宇整理衣摆,笑的温和,“你也可以身手不凡,老鬼。”
“不不不……”老鬼接连摆手,“您不凡就行。”
何文宇上车落座,老鬼升起车窗。
空间密闭,他在后视镜看着何文宇道:“原来温小姐不是要查您啊,害得的咱们虚惊一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何文宇翻开中控的储物箱,拿出手表仔细带上,“若不是你手脚不利索,我也不至于当个亏心事,天天怕敲门。”
“我的错,我的错。”老歪伸手打了自己一嘴巴,“只是您放心,我后来绝对善后好了,不过宇哥……”
他脸上有些迟疑,“您真准备帮她?”
他跟何文宇近十年,这个男人有多狠,有多毒他一清二楚,可好心还是头一次见。
“为什么不?”何文宇带好手表,将袖子放下来,严谨地按照西装礼仪袖口露出一厘米。
老鬼嘿嘿笑,“青梅竹马,感情深。”
何文宇嗤笑:“我们回昌州的目的是什么?”
“干掉三和,替澜东报仇。”老鬼喊出口号,又试探道,“澜东那老头子说话算话吗?您干掉三和,他真能把澜东给您?”
何文宇没接茬,继续问,“那谢琛这些天一直在查什么?”
“查杜建平!”老鬼兴奋地拍方向盘,“就是因为他,温小姐才疑心当年她父亲死因有异。素津在网上这么出名也少不了他在背后掺和。”
何文宇看向窗外刚翻过的墙头,“谢琛在乎她愿意帮她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疑点一直锁死在杜建平身上。”
“借力打力!”老鬼空出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还是您高。”
何文宇漫不经心瞥他一眼,“你要只会拍马屁,就趁早滚回南方,澜东那几个废物公子最喜欢这种跟班。”
老鬼讪讪一笑,“这不是……气氛到这了嘛。宇哥,那咱们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