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方便洗漱完,乔巧没什么事,继续帮乔老太择野菜。
这些荨麻草晒干后碾碎,装进麻袋里储存。等冬天没菜吃了,抓一把用水泡发,便能当成食材熬煮在玉米糊糊里,增加分量和营养。
有条件的,还可以将荨麻碎撒上花椒粉、姜皮末、八角等调料,熬成稀泥状,均匀涂抹在烙好的薄饼上。卷起来吃,口舌留香。
家家户户如此炮制。一到春夏两季,女人孩子主要工作就是挖野菜。
只是大家都在挖,勤快挖,安全点的地方被采摘的差不多。越到后面,越要去找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原身的腿可不就是这样摔折的。
乔老太照常在后院忙乎,乔巧一边择菜,一边看门外。
她这视野,隔间门正对厨房门,厨房门外是院子一角,看不到院外,天地挺狭小的。
但能听听鸟叫虫鸣,聊胜于无添几许乡趣吧。
也不知老余叔说定的轮椅,什么时候能送过来?有了代步工具,她才能走出厨房,走出院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乔老太端着一簸箕泥蛋子走进来,黄中透红的果实,大的如拳头,小的就两三根指头粗细。根茎相连,尚未完全清理。
见乔巧盯着瞧,乔老太随手洗了一个小的,递给她:“三月播下的种,还没完全长好,挖几个尝尝鲜。给,吃吧!”
乔巧擦擦手接过来看,可不就是红苕吗!
古代叫甘薯、番薯、地瓜等等,某些种田文发家必备。可这世界明显已经有了,轮不到她做文章了。
连皮带肉轻轻啃上一口,淡甜的汁水混合着涩口的泥浆味,充斥味蕾。
应该煮熟或烧烤更好吃,乔老太多半以为她馋了,才递给她直接让她生吃。
乔巧很珍惜地吃着这个小红薯。农家的粮食,每一粒米都来之不易。
乔老太解下围裙,挂在门背后,舀了瓢水到盆里冲洗手上的污泥。
“四丫头,娘要出门一趟,你一个人照看着家里。晚点等你大嫂回来,叫她把那些个地瓜洗干净煮了,今晚做夜饭吃。”
“娘您要去哪?”
乔巧咽下嘴里的红薯块,赶紧问。
乔老太目光闪烁了下,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含糊着:“找个人……”
乔巧眼巴巴地看着乔老太换了身补丁没那么多的青布衣裳,背着一个小背篓离家了。
屋里屋外,静得只听见前院的鸟叫虫鸣、后院鸡咯咯哒的声音,乔巧盯着敞开的厨房门一会,继续吃手里的红薯。
最后,留下一段红薯尖没去除的根茎,叼在嘴里,默默说声:“转换!”
浮现在面前的光幕一闪,乔巧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从嘴里掉出去的根茎,变成了一截银茎。
捡起来仔细看,那茎上所带细须,宛如鬼斧神工,“雕琢”得栩栩如生。
乔巧欣赏了会,才将银茎揉成一团,和先前的金稻草杆一起,收在床下竹箱里。
她大概摸清了自己目前金手指的能力。
应该与自己的精神力或者体质有关。目前她只能转化极细小的东西,等日后她身子好起来,大概可以转换更大的物件,甚至更频繁地转换。
乔巧择着荨麻草,低低哼起前生最喜欢的歌。
“……我来这世界一趟,负重前行,只为碎银几两……一叶轻舟,出没风波里……”
院门外的山路,正有两个骑着骏马的年轻男子迤逦经过。听到路边农舍里飘出来的歌声,不由自主,放缓马缰。
那唱歌人的嗓音很一般,可他们从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调门,更没有听过如此沧桑又有哲理的歌词。
“曾经年少轻狂,鲜衣怒马时,总以为天下事无不可为,最终却岁月蹉跎,虚耗光阴……”
落后的男子,一袭云锦圆领战袍,里面贴身软鳞护甲,若隐若现。一头乌黑长发,整整齐齐梳在头顶,用白玉冠挽成发髻。
他略微失神,口中喃喃重复这句歌词时,精致如画的眉眼,透露出一抹淡淡愁绪。
“公子?”
前面骑士回头,疑问地看向落后男子。
“没事……继续走吧。”
男子点头示意,目光清冷,不经意掠过歌声飘出的方位。
对于屋内的乔巧来说,院外的马蹄声甚至没引起她的注意。
摘完一背篓荨麻草,她把簸箕往旁边一推,趴着床沿,又开始做复健运动。
这种模仿并加以想象的锻炼,很是痛苦折磨。她甚至手撑着床板也直不起腰。
一放手,人就倒。
她只能尝试着,一点点按摩自己萎缩的肌肉,一点点试图用大脑,指挥控制自己的腿部神经。
每挪动一分一毫,她都视之为胜利。
至于一不小心扑通栽到床下去,跌得鼻青脸肿,那是习以为常。再挣扎着爬起来就好。
她又一次摔倒在地的时候,田三翠回来了。隔老远,听到乔盛和乔洛吵吵嚷嚷的声音。
这个说:“是我发现的!”
那个说:“是我先捡到的!”
夹杂田三翠没好气地训斥,也不知道那俩熊孩子又在争什么?
乔巧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