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谢小姐到了。”
她说着就朝门口的谢初宜走了过去。
谢初宜刚来,穿着一件白色简约礼服、又独身一人的她和周遭的氛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薄荆舟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是你邀请的?”
“嗯,上次去接谢小姐出院,刚好带了张邀请函。”
“……你别和她走得太近。”
沈晚瓷用手肘撞了撞他,警告道:“人家好歹救了你,你别板着一张脸,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说完,她便没有再搭理薄荆舟,快步走到了谢初宜面前:“谢小姐。”
看到沈晚瓷,谢初宜明显松了口气,她松开自己攥着裙摆的手,递给她一盒自制的糕点,“不知道送你什么好,我能买到的东西你肯定都不缺,就亲手做了盒糕点,虽然包装得不太好看,可味道还不错,希望你别嫌弃。”
关系不是特别亲近,都不会送这种直接入口的东西,只要不是傻白甜,就都知道这个理,而谢初宜有个赌鬼爸爸,她还在夜阑兼职过,肯定更懂。
但她送了盒糕点,还是自己亲手做的,当然,也有例外,就是她真是个傻白甜。
沈晚瓷微笑着接过来:“不会的,谢谢你,这是我今晚收到的最用心的礼物了。”
她将糕点递给王姨:“王姨,麻烦你帮我放到房间去,我饿了再吃。”
谢初宜看着被王姨拿走的糕点,半晌才收回目光。
沈晚瓷:“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另一边,聂煜城走到薄荆舟面前,皱着眉冷声问道:“晚瓷和你那个救命恩人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薄荆舟瞥了他一眼:“安排好了吗?”
“你就非要这么急?对方卧薪尝胆筹划这么多年,你想短时间将人连根拔起,就不怕操之过急打草惊蛇?”
薄荆舟拧着眉,“我没多少时间了。”
他叙述的语气很平淡,聂煜城却是猛的一惊,豁然扭头看向薄荆舟:“你什么意思?”
他刚才没有细看,再加上客厅的灯光又是极衬肤色的暖色调,如今仔细一瞧,才发现薄荆舟的脸色极为难看,眼底泛青,满脸的疲惫感遮都遮不住:“医生怎么说?”
“看了,也一直在接受治疗。”
但情况不止没有好转,反而还在恶化,最后具体会怎样,医生暂时也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薄荆舟虽然没有说得太细,但从他的脸色和状态就能看出来,情况恐怕不容乐观,“换过医生看吗?”
“嗯,换了好几个,之前去意大利旅游时也找当地的医生看了,暂时没有针对那个药的药物。”
他本来打算的是等她比赛完,就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给她听,怎么选择都在她,但因为诊断结果不乐观,所以又改了主意。
因为知道无能为力是种多让人难受和恐慌的事,所以不愿意她也陷入到这种情绪中。
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怎么样了,她就算难过伤心,也只是那一下,现在就告诉她,却是在用钝刀子一天天的折磨她。
他舍不得。
“……”聂煜城看着不远处正在陪谢初宜吃东西的沈晚瓷:“这事,晚瓷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告诉她也是让她白担心。”
“你这样做,对她公平吗?难道你要顶着这副破败的身体和她结婚,然后让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面对一个突然把她忘了的男人?不过晚瓷那么爱你,就算你哪天不记得她了,她也会陪着你把那些记忆找回来的,哪怕找不回来,也能创造出新的,让人难忘的记忆。”
聂煜城从来没想过,自己追人没追上,还得反过来告诉情敌,那姑娘有多爱他,自己上辈子恐怕是个烧杀抢掠的强盗吧,这辈子才遭这么大的罪。
薄荆舟:“万一不止是忘记了,而是死了呢?毕竟现在医生也说不准会发展成什么样。”
聂煜城:“你他妈……”
难得的,像他这样温文尔雅的性子,也会被逼得想爆粗,偏偏这时候有人来敬酒,他只好将怒气强憋了回去,勾起唇角寒暄应酬。
等人走了后,那股火已经发不出来了,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两句吉利话,是耽搁你活命了是吧。”
薄荆舟满脸宠溺的看着灯光下,漂亮得仿佛在发光的沈晚瓷,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点远,他需要微微眯起眼睛才能瞧见她脸上的表情:“在身体完全失控之前,我得把那些藏在下水道的老鼠都清理干净。”
聂煜城不客气的泼给他一瓢冰水:“全世界那么多人都在打老鼠,也没见老鼠灭绝了啊,只要有人,就有争斗,薄氏这么大一块香饽饽,不说远了,就是这宴会上,哪个不想弄垮你,然后分一杯羹。”
“至少不能像上次那样,留下个烂摊子,还要让晚晚辞去自己最喜欢的职业来收拾,”薄荆舟沉下脸:“聂煜城,你不杠,是活不下去是吧?”
说完,他便没再搭理他,径直朝着沈晚瓷走了过去。
沈晚瓷正拿着餐盘在装吃的,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走过来的薄荆舟,反而是谢初宜,因为不适应这样的场合,目光一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