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站在堤坝上,询问河官和力役,这一问就问了半个时辰。
开封府知府以及漕运官忍无可忍,小心谨慎地看向宋隐。
“王爷,太子殿下已经问了许久,或许口干舌燥,要不要给太子殿下送些茶水?”
“是啊,王爷,大堤坝终归不安全,能否请太子殿下把那些河官和力役带回城里问话?”
“呵呵!”
宋隐轻笑。
一众官员不懂宋隐笑啥,以为他这是同意了,正准备再接再厉。
就见宋隐摇摇头,“太子殿下正问在兴头上,我们岂能去打扰?”
“而且太子殿下所站之处没有冰块撞击,即便是我们这边堤坝决口,太子殿下那边也不会有事。”
一众官员只能赔笑着点头。
他们未曾想,宋隐竟然也懂这些。
于是众人就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朱高炽将所有官员和力役问了个遍。
问完。
朱高炽和梁平又站在堤坝上看了一会儿,才走了下来。
见状,开封府知府和漕运官等人都无比紧张地看着朱高炽。
朱高炽微微颔首,“宋师猜得没错,按照河官和力役所说,堤坝决口确实是被冰块撞击造成。”
宋隐明显察觉到,身边官员都本能地松了口气。
“如此很好!”
宋隐淡淡点头。
即
便是大明太子,也不好到哪里都把当地官员杀个干净。
随后又四处看了看,朱高炽才跟宋隐及官员返回开封城。
梁平则带着锦衣卫留在堤坝那进行深入彻查。
朱高炽和宋隐等人回到开封城内,周王朱橚和众官员,已经得知朱高炽在堤坝那的行为。
因为有梁平等锦衣卫保护,朱橚等官员对于朱高炽调查出什么详情,知道得并不清楚。
所以这些官员一直诚惶诚恐。
即便他们明白他们对于黄河堤坝并没有贪污什么,可也不是全然没有。
如果上头狠心彻查,他们也难逃一死。
况且太子殿下和永乐郡王的名声……
“你们怎么都如此慌乱?”
正在静心喝茶的周王朱橚,突然间死死盯着这些官员,声音严厉,“太子殿下不过是在堤坝四周转了转,你们有什么好慌的?”
“本王要猜得没错,堤坝突然决口,肯定跟你们贪污有关。”
“周王殿下别误会,下官……”
一众官员刚想解释,朱橚已然冷笑,“开封府有多少丧命百姓,是因为你们,又有多少房屋田地被水灾摧毁,原因在于你们?”
“还有本王又因为你们而损失了多少钱财?”
不过最后那句话,朱橚并没有说出口。
可一众官员心
里都清楚。
他们跟周王关系说不上和谐,甚至还存在利益纠纷。
此次如果周王跟太子联手,那么他们……
想着这些官员都忍不住身体颤抖。
巡河御史吴清连忙对朱橚拱手,“周王殿下明鉴,护河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而且开封府也是容易遭遇水灾之府。”
“我们族人都在开封府内,我们上任以来尽心尽力,不敢有任何懈怠!”
“你们平日都干了些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朱橚冷笑,“别在本王面前如此惺惺作态地解释了。”
所有官员当场愣住,无人继续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直到朱高炽和宋隐进来,众人才连忙起身行礼。
接着是喝茶休息。
片刻,朱橚忍无可忍开口询问,“殿下,此次黄河决堤事有蹊跷,不知殿下派人彻查没有?”
听此,一众官员当即脸色大变。
周王,这是恨不得他们所有人都被朱高炽,灭族才好。
“王叔知道什么内幕吗?”
朱高炽好奇地询问。
朱橚微微摇头,“太子别误会,我并不知有啥内幕,如果知道肯定上折弹劾,岂会让贪官污吏害得王府都被淹了。”
朱橚说着,满脸愤然。
没错,这次水灾周王府也被淹得很严
重。
“太子殿下明鉴,我们这些官员上任以来,对于防固堤坝之责,向来尽心尽力,从不敢有任何懈怠。”
“是啊,殿下,这次黄河决口,主要是去年积雪融化导致黄河水量暴涨,而且还有许多像房屋那么大的冰块撞击。”
“又在夜里无人知晓,等到拂晓时,堤坝已经不堪重负出现豁口。”
“太子殿下,微臣都是冤枉的啊!”
“太子殿下……”
一众官员连忙解释。
“你们当真没有骗咱?”
朱高炽神色不变地询问。
宋隐一愣,瞥了一眼朱高炽,眸中闪过一些诧色。
“这个……”
所有官员都为之一怔,太子太过淡定,难道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查出真相?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被官员摇头压下,神色仍然是被冤枉之色。
“还请太子殿下明察,我们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