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狗一看到杨公就谦恭地点头哈腰。
立马上来两名汉子对他带来的稻谷过秤,很快就报数,“杨公,总共二石三斗。”
“二狗,为何还少三斗?”
杨公皱着眉盯着萧二狗。
萧二狗顿时苦着脸,“杨公,是不是错了,小人备足了二石六斗才来的。”
“哼!”
杨公怒视着萧二狗,“你这厮以为咱会贪污,大庭广众之下,这可是要交给官府的。”
身后一群力役顿时目光阴冷地瞪着萧二狗。
“杨公,能否重新再称一次啊,确实是二石六斗,我已经拿出家所有粮食,不能有错啊!”
“狗屁!”
一名力役当场斥骂,“萧老汉,你这话啥意思,敢当着大伙面陷害我们?”
“木斗,这些……”
萧老汉突然想到什么,指着那秤粮的木斗,“这木斗有古怪,比寻常木斗宽一圈。”
“放你狗屁。”
杨公怒了,拍着桌子,“萧二狗,这木斗是朝廷发的,你敢质疑朝廷和官老爷?”
“而且人人都用这斗,怎么别家没问题,就你家有问题?”
“萧二狗,你想少交税粮就明说,竟敢诬陷老夫,以为强词夺理就能少交点税吗?”
“你可知大明律法规定,偷税者鞭刑五十,严重者再加一百杖刑,你赶紧回去补足税粮。”
萧二狗愣愣地看着杨公好一会儿,神色愈发疯狂。
“木斗真有问题,杨大壮你想算计我,不就是相中我家里几亩薄田?”
“之前赋税只有黄粮钱和车脚钱,顶多加点损耗。”
“可如今你杨大壮却加了那么多税,你是想逼死我们吗?”
杨大壮神色瞬间阴沉恐怖,死死盯着萧二狗。
“萧二狗,老夫念着乡里乡亲份上不想为难你,可你却如此刁蛮。”
“这些税是上官定下的,你却蛮不讲理,泼老夫脏水,败坏老夫名誉。”
“是你先想逼死我们,今日加一种税,明日又加一种,为了缴税,我们每天只敢吃一餐。”
“去年许多乡亲无奈卖了几亩田,今年你又增加新的税种,你这是想逼我们把家里田都卖光,想活生生逼死我们。”
“你堵死我们活路,我们也不想忍了。”
“大胆!”
杨大壮怒火中烧,“萧二狗不但不缴税,还造谣惑众,来人,先鞭刑五十,把他家余粮都搜出来补齐税粮。”
“是。”
两名力役面露凶色向萧二狗走去。
“谁敢打我爹。”
一旁萧二狗儿子,连忙冲过去挡在他面前。
“你们不但要粮还想要了我爹性命,就不怕遭天谴吗?”
那青年慌地冲身旁百姓大喊,“街坊邻居们,杨大壮贪得无厌,不能再强忍了,否则你们家里的田地和房屋,最终都会被杨大壮夺走。”
“甚至最后还要卖儿卖女去给人为奴为婢。”
一众百姓瞬时骚动起来。
“这是想造反吗?”
杨大壮脸色铁青,怒骂,“让你们交点粮食,就能饿死你们?”
“谁不想纳税的站出来。”
“老夫禀报县令,把你们全家都流放到宋岛。”
一听这话,百姓们全都安静下来。
见此,杨大壮得意地笑了,随后冷冷地看向萧二狗父子。
“萧二狗,你活不了几年了还要牵累你儿子,你不但不缴税,还胡言乱语,老夫不教训你一下,还有何脸面待在嘉定县?”
“来人,把萧二狗父子两人吊赶来,每人先打五十鞭。”
“是。”
几名神色狰狞的力役冲着萧二狗父子两人奔过来。
“杨大壮你这狗贼不得好死!”
“你早晚会遭天谴的!”
“呸,老夫替上官收税,何来天谴?但你父子两人,报应现在就来了。”
“你们可千万挺住,不然你家中那几亩田不但保不住,就连房屋和你那婆娘也保不住了。”
“杨大壮你这老贼,老子要剁了你。”
“哈哈,老夫倒要瞧瞧,在这里谁能奈何得了老夫?”
杨大壮狂笑,一脸得意。
他就喜欢在收税时,收拾几个没有后台又不听话的刁民。
那样,不但能让他立威,又能多收财物,甚至还有可能得到一些田产。
至于天谴?
哼,他杨大壮怕过谁?
只要县里那几大士绅没事,即便换了县令,他仍然可以在这十多个村落里说一不二。
正得意着,杨大壮忽然瞧见,一个锦衣华服贵人,一脸怒容走了过来。
“本宫就能杀了你这狗贼,你竟敢如此剥削百姓,甚至还想杀人?”
“本宫?哪来的本宫?”
杨大壮显然没有察觉问题严重性,一脸疑惑。
可不等他想明白,他就被人一脚踹飞。
扑通落下砸得浑身都痛,似乎全身骨头都要断了。
“啊……唉哟!”
缓了缓后,杨大壮满脸怨毒,“何人敢踹老夫?”
“能取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