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见贺晓聊到姚广孝时有些惧意,当即摆了摆手:“那就不用理会,说到底,海商会和银行都是皇上产业。”
“我们不过是给皇上打工,然后赚些外快而已。”
“只要没有违法乱纪,或是让人家破人亡,有些事情不必管,也不必太较真。”
“多谢宋大人教诲!”
贺晓感激地点头,只是随即苦笑,“宋大人,那和尚手段,即便是小人去管也不敢管。”
“那和尚确实有点残酷无情。”
宋隐神色坦然。
贺晓顿时神色怪异,“宋大人认识那和尚吗?”
宋隐瞥了一眼贺晓,“你早年在北平府时,没见过他吗?”
贺晓愣住了。
宋隐摇了摇头,“行了,不必知道那么多,总之那和尚不会故意害你们,更不会影响你们地位。”
“多谢宋大人提醒!”
贺晓真心感激。
宋隐轻轻颔首,“你贺家在多地经商,可知安南国一带有一种像玉石一样的石头?”
“安南国?”
贺晓皱着眉头思忖起来。
片刻,贺晓才尝试询问,“不知宋大人说的可是翠生玉?”
“翠生玉?”
宋隐有些纳闷。
贺晓连忙解释,“宋大人,云南马帮曾经运回过一种石头,把石头切开后会看到非常漂亮的玉石。”
“这些玉石没有别的玉石那么柔和,色彩和图案却极其丰富。”
“达官贵人都非常喜爱这种翠生玉。”
宋隐心头一喜,“正是翠生玉。”
贺晓期待地看着宋隐,“宋大人,是不是要到安南寻找翠生玉?”
宋隐点头,“安南或许有大量翠生玉,但现在还不是寻找的时机。”
贺晓面露疑惑,“宋大人的意思是?”
宋隐吩咐,“你现在招揽会勘探寻找玉石的匠人,到时我有重用。”
贺晓欢喜,“是,宋大人。”
“记住这事千万不能泄露分毫,否则我不找你麻烦,锦衣卫都不会放过你。”
贺晓心惊,严肃点头。
“宋大人放心,小的绝对不会泄漏一个字。”
“很好!”
宋隐淡淡点头。
“近日,你会听到一些传言,不必理会,安心做事即可。”
“是,宋大人!”
贺晓又跟宋隐聊了一会,才离开。
这日,夜色渐深。
秦淮河边上的酒楼。
朱高燧和几人站在窗边,看着刚下船的几名御史,眸中闪过冷意。
“自从下南洋船队回来,这几名贼官就联合各地士绅上奏,说海上通商百害无一利。”
“正义凛然,仿佛是为国为民的廉洁好官。”
“私底下却是花船上的常客,简直厚颜无耻。”
朱高燧话音刚落,一名身形消瘦的年轻人当即拱手。
“殿下说得没错,这些御史道貌岸然,仿佛他们才是忠于大明清官,实则厚颜无耻,贪图享受,徇私舞弊。”
朱高燧眯着眼冷冷地看着走路都摇晃的那些御史,“纪纲你最善骑射,打小习武,揍得过这几人吗?”
“揍这些官员?”
纪纲愣住,一旁的同伴同样面露忧色。
“殿下,这几人都是督察院御史,朝廷官员,如果当街被揍……”
那人话还没说完,被纪纲瞪了回去。
“殿下,小人都是读书人,应该先君子后小人,先与他们理论一番,不行再动手。”
朱高燧点头,“你先发挥,如果你奈何不了他们,本王再亲自出手。”
纪纲连忙摆手,“殿下放心,小人肯定能把他们打得几日下不了床。”
“不行,不能耽误明日上朝”。
朱高燧冷笑,“咱定要这些贼官知道,他们为了自己私利,就禁止朝廷海上贸易,会多招人记恨。”
“小人遵命!”
纪纲神色严肃地点头,然后招呼同伴一声,就朝那几名御史追了过去。
“诸位少司宪留步!”
纪纲声音很大,路人先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向那几名御史看过去。
那几名御史身体一颤,顿时酒醒了一些,满脸涨红。
私底下他们喜欢这样的称呼,可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场合听到,特别还是醉醺醺的时候。
如果传出去,他们还要如何见人?
难道这些像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是故意的?
想着,一名微胖的御史满脸怒容地朝着纪纲呵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地大喊大叫?”
纪纲仿佛看到大官,激动大喊,“你是杨副宪吧,小生久仰大名!”
杨副宪皱着眉头,怒视纪纲。
“闭嘴!”
纪纲等人仿佛没听到,声音更大,“哈哈,杨副宪经常在同僚跟前,甚至在皇上面前浩然正气,为国为民,怎么几人却从花船上下来?”
“还有身上的胭脂水粉味,莫非是刚跟花船上的姑娘……”
“难道诸位嘴里说得廉洁?事实上,家里暗藏很多良田?”
“那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