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心情惶惑,朱元璋一直跟他聊朝廷立储大事,他心慌啊!
他只得低头,不敢接话。
朱元璋又问,“其他藩王呢?”
陈东回复,“其他藩王除了尊崇皇上诏令,派人前往太原吊丧,并无异动。”
“算他们老实。”
朱元璋缓缓点头,“东宫那边呢?”
此时一名内侍身体一颤。
陈东开口,“黄子澄频繁出入朝臣府邸。”
“唉!”
朱元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咱对不起标儿,未能教好他儿子。”
陈东只能沉默。
朱元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啥事没见过,还如此胆小。”
陈东连忙赔笑,“皇上恕罪,微臣一介武夫,岂敢妄议国事。”
朱元璋却问他,“假如老四继位,他能守住这江山吗?”
陈东惊愕,神色惶恐跪下。
“皇上恕罪,末将杀人还行……”
“行了!”
朱元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咱只想知道,要不要易储?”
“皇上……”
“咱让你说!”
陈东心中惶恐,“末将觉得应该易储。”
朱元璋脸上闪过一丝痛色,“为什么?”
陈东小心谨慎瞄了朱元璋一眼,才开口,“末将觉得,皇太孙继位的话,肯定会削藩。”
“燕王殿下肯定会举
家迁往朝鲜。”
“大明就没有藩王了。”
“况且皇太孙依赖儒臣,轻视武将,大明必定被外敌侵略。”
“燕王殿下像极陛下,如果燕王殿下继位,其他藩王不敢不服,更不会削藩,外敌更不敢造次。”
朱元璋淡淡开口,“所以,你也觉得燕王即位挺好。”
陈东急忙解释,“皇上恕罪,末将绝无不轨之心,末将全听皇上的。”
朱元璋挥了挥手,“平身吧,你跟着咱那么多年,咱自然信你。”
“多谢皇上!”
陈东赶忙拱手,一脸感激。
“去把李景隆和徐辉祖叫来。”
“是!”
陈东松了口气,赶忙退了出去。
李景隆和徐辉祖到时,朱元璋让所有内侍都退了出去。
就连陈东,也只能守在殿外。
“敢问皇上,召微臣过来有何吩咐?”
李景隆和徐辉祖都是一脸疑惑。
“你们都是跟着老四一起长大的,咱又让你们辅佐皇太孙。”
“东宫和燕王府情况,你们都了解。”
“现在皇太孙要打压老四,老四也不是软柿子。”
“咱让你们来,是想问你们,皇太孙和老四由谁继位好?”
“这个……”
李景隆和徐辉祖两人皆是神色大变。
送命题!
要说实话,他们
皆是武将。
皇太孙性子软弱,却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而且他们还得辅佐皇太孙。
但燕王朱棣……
思忖片刻,徐辉祖缓缓开口,“皇上,皇太孙是储君,末将虽说跟燕王殿下私交尚好……”
朱元璋一脸不耐烦,“此处无外人,不必违心回话。”
李景隆和徐辉祖对视一眼。
“怎么?”
朱元璋板起脸。
李景隆和徐辉祖两人身体一颤。
他们跟朱棣一样,打小就从骨子里害怕朱元璋。
“照实说!”
“末将遵旨!”
李景隆赶忙开口,“皇上恕罪,末将愿选燕王殿下。”
朱元璋不动声色看着徐辉祖,“你呢?”
徐辉祖硬着头皮开口,“回皇上,谁是储君,末将就辅佐谁。”
李景隆无语极了。
大意了,看徐辉祖多狡猾。
“哼,滑头。”
朱元璋当即斥责了一声。
但是李景隆和徐辉祖两人,心头一松。
不怕皇上斥骂,甚至揍他们。
就怕皇上笑里藏刀。
徐辉主拱手,“末将惭愧。”
朱元璋突然开口,“咱要易储!”
李景隆和徐辉祖两人,同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皇上要易储?
是不是太任性了?
储君没有犯下难以饶恕重罪,也没有朝臣强烈进
谏。
甚至皇上没有召开朝会,而是叫他们两人来,问了两句话,就要易储?
难道说皇上要以他们的话为理由?
越合计,两人心情越复杂。
朱元璋斥骂,“你们觉得咱开玩笑吗?”
“末将不解!”
李景隆和徐辉祖两人,满脸惊讶。
朱元璋一脸恨铁不成钢,“咱疼爱标儿,从而爱屋及乌,但允炆太不争气。”
“身为储君,亲近儒臣,忌惮打压他皇叔。”
“连辅助他的武将,都看不上。”
“难道他要让只会耍嘴皮的儒臣,替他打仗?”
……
东宫。
一名内侍满脸慌张,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