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隆,一个不入流的废物魔术使,这一点他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他出生自德国一个没落的魔术使家族,父亲在一次地下探险中遇难,母亲带着自己艰难度日。
凭借着家族最后一点人脉关系,16岁的达隆得以加入时钟塔。
年轻的达隆有着自己的抱负,他想成为最出色的魔术使,他想要比肩古往今来那些大英雄,名留青史。
本以为进入时钟塔后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才华,但到处都是人杰天才的时钟塔让达隆彻底认清了自己的本质——完全没有成为一流魔术使资质的废物。
在时钟塔煎熬了十年,受尽嘲笑了十年。
废物达隆,这就是自己的称号,多么贴切。
多少次想要就此离开时钟塔成为一个普通人。但每每回到家中,看着母亲花白的双鬓,环视屋内日渐稀少的古董家具,达隆沉默了,然后笑着告诉母亲自己在时钟塔过得很好,老师同学都很看重自己,然后狼狈回到时钟塔后更加努力地学习,修炼。
没用的,没资质就是没资质。一位于心不忍的导师对达隆如是说道。
进入时钟塔后的第十年,母亲的去世彻底压垮了达隆。他离开了时钟塔,为母亲举办葬礼后便成为了一名四处流浪的自由魔术使。
或许在时钟塔的精英们看来,自己这样所谓追求自由的魔术使跟野狗也没什么两样吧?
人生不会永远晦暗,达隆在二十九岁时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挚爱,尽管对方只是个普通女人。结婚、生子,每每将襁褓中的女儿抱在怀里轻声呵护,达隆心中的‘不甘’也会消失殆尽。
就这么度过一生,或许也不错。
妻子和女儿死了,因为一场堪称可笑的意外。
三十二岁的达隆染上了烟瘾和酒瘾,终日浑浑噩噩地度日。是啊,自己还能做什么呢?人生的目标要么实现不了,要么彻底离自己而去。钻研魔术?那还不如多喝两杯。
直到一位旧友前来拜访,这才中止了达隆的颓废。
老友此番前来是想问问达隆愿不愿意一起去灵墓阿尔比昂成为采掘者。对方无牵无挂,想要在号称‘什么都有可能出现’的灵墓阿尔比昂搏一搏奇迹的可能性。
或许真的能出现‘奇迹’呢?达隆就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口号,再次回到了时钟塔。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以学生的身份来此,而是来到位于时钟塔下方的裁决都市玛吉斯菲亚,注册成为了一名‘采掘者’。
而他在地下这一待,就是十三年。谁也不知道像达隆这样不入流的废物是怎么在危机四伏的灵墓阿尔比昂生存下来的。但他最终还是得到命运女神垂帘,在一次发掘中意外找到了神代怪兽‘黑兽’的尸体,并从尸体上成功采集到大量超珍惜咒体‘黑兽脂’。
凭着运气,他以非法手段逃离灵墓阿尔比昂,成为了一名非法的‘生还者’。在黑市出售了一小部分黑兽脂,以此换取了大量钱财、资源,以及左右圣杯战争的强大从者的圣遗物。
他要参加圣杯战争,夺取那万能的许愿机,来实现自己虚无缥缈的梦。
当时达隆在黑市买到了三件圣遗物,分别对应着【罗兰】、【齐格飞】和【迦尔纳】。三人皆是世间顶尖的大英雄,达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迦尔纳。这无异于一场豪赌,但达隆坚信持有‘黑兽脂’的自己可以让迦尔纳最大限度地使用宝具,不再有魔力的后顾之忧。
站在正四面体的光盾之中,达隆声嘶力竭地向着远方那奋力搏斗的‘施舍的英雄’大吼道:
“上啊!lancer!不要顾虑我,尽情解放宝具,夺取胜利!”
至少,此时此刻,我不会再拖任何人的后腿,我不再是那个废物达隆了!
远方,正在与八岐大蛇激斗的lancer嘴角隐隐露出笑容,手中黄金长枪闪耀着太阳的光辉。
“……只要是你的命令。”
黄金长枪猛地掷出,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炽红轨迹,瞬间轰碎了一条蛇颈。虽然满足了‘斩首’条件,但空气中四散的血肉再度凝聚,重新长出一颗蛇头,向着迦尔纳张口喷吐出满是莹绿剧毒的冰霜吐息。
火焰围绕着迦尔纳盘旋攀升,随后轰然炸开,盛放的红莲之花将袭来的绿色冰霜吐息全部击退。
lancer脚下喷射着火焰避开一颗蛇头从下方袭来的噬咬,看向不远处的亚瑟王:“rider的部下,这个怪物的八颗头颅看起来需要同时满足‘斩首’条件方可破除。”
“所以?”圆桌骑士们还在与蛇头激斗,亚瑟王拎着圣剑,遥遥看向迦尔纳。
“一起出手吧。”迦尔纳举起黄金长枪,枪刃上开始燃起火光。
“……”
亚瑟王没有说话,但显然已经从心底通话中得到了海瑟的允许。他高举起手中巨大圣剑,大声呼喊道:“诸卿,随朕斩杀此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