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
雊瞀城何水镇外。
伴随着许奕一道道军令的下达。
近万名王大营士卒瞬间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至何水镇各处。
镇外高地上。
许奕面色极其严峻地立身于狂风暴雨中。
不断地借短暂的闪电之芒俯瞰着整座洪水小镇。
与此同时。
双手则不断地于虚空处指指点点。
并与脑海中不断地推翻、重建、再推翻、再重建着一条条通往生的‘生命路线。’
在其身后。
近万名王大营士卒如冰冷凋像般一动不动地屹立于狂风暴雨之中。
任狂风再如何的狂躁。
任雨水再如何的冰冷彻骨。
近万名王大营士卒所组成的一个又一个圆形军阵始终不曾动摇哪怕丝毫。
刹那间。
镇外高地上下。
除了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外。
再无其他色泽,更无其他声响。
高地三里外。
待将事务全部交接安置妥当后。
侯文鸢在下洛县尉张毅鸣的搀扶下。
淌着已然没过膝盖的水流小心翼翼地随着一名传令兵朝着高地处行去。
方一行至军阵处。
侯文鸢、张毅鸣二人便察觉到些许不对劲之处。
在二人身前明明有着数不清的圆形军阵。
且每一个圆形军阵内至少有着百余人。
但二人行走间,圆形军阵内却无一丝人声发出。
所有人都如出一辙。
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凋像般一动不动地屹立于狂风暴雨之中。
安静。
安静。
实在是太过于安静。
安静的足以令人情不自禁地头皮发麻。
恍忽间。
侯文鸢、张毅鸣二人竟不由得生出一种此地并非人间,而是鬼蜮的荒诞感。
不知过了多久。
许是一两个时辰。
又许是一两刻钟。
头皮发麻、遍体鸡皮疙瘩的侯文鸢、张毅鸣二人终穿过层层军阵行至高地半坡。
方一行至高地半坡。
侯文鸢、张毅鸣二人不约而同地再度放慢了脚步。
二人身前不远处。
十余位膀大腰圆,身披漆黑甲胃之人。
宛如冰冷凋像般一动不动地分列于前方左右两侧。
冰冷的雨水不断地拍打着漆黑甲胃,发出道道说不清、道不明但却足以令人遍体生寒的响声。
天空时不时闪过璀璨光芒。
璀璨光芒下漆黑甲胃无不闪烁着幽冷寒芒。
单单是远远望去便足以令人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更莫要提靠近。
侯文鸢、张毅鸣不约而同地再度放缓脚步。
数息后。
侯文鸢、张毅鸣二人竟不约而同地同时顿住了脚步。
低着头偷偷喘息十余次后。
二人方才一前一后地迈动脚步。
与此同时。
二人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居中的一道黑色身影。
那道身影并无漆黑甲胃傍身,亦不如身后十余位将领那般膀大腰圆、身形魁梧。
可不知为何。
当二人望向那道背对于二人的黑色身影时。
恍忽间周身好似被一无形物质所包裹般,难以动弹哪怕一丝一毫。
就在二人心中大骇之际。
先前引路的传令兵顺畅无阻地行至居中身影三步外。
“启禀王爷。”
“侯县令,张县尉已至。”
传令兵面朝居中身影深深抱拳行礼道。
“到孤身前来。”
许奕背对着侯文鸢、张毅鸣二人缓缓开口说道。
话音落罢。
侯文鸢、张毅鸣心中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与此同时手脚亦不再坚硬如石。
“是!”
侯文鸢、张毅鸣深深拱手行礼。
随即小心翼翼地穿过一众膀大腰圆的将领行至许奕两步外。
“下洛城如何了?”
许奕背对着二人开口问道。
“回王爷。”
“下洛城暂无恙。”
“柴坊主与刘县丞此时正率雇工与百姓加急梳理河道。”
侯文鸢拱手行礼道。
“如此便好。”
“可与徐县令见过面?”
许奕微微点头,随即再度问道。
“回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