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若居于家中,爹娘还可相送。”
“若居于城中,恐爹娘难免担忧。”
话音落罢。
杜宁静取下身上大氅将其披于严南星身后。
随即极其温柔地为其细细整理一番。
“夫君只管安心驾车即可。”
“妾身躲于夫君身后自不惧黑暗与寒风。”
杜宁静展颜一笑,随即缩身于严南星身后。
“这......”
“好吧。”
严南星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但眼见火光下的杜宁静满脸的笑意。
且笑意中满满的坚定之色。
“不过这大氅你需披着。”
严南星快速解下大氅不容拒绝地将其披于杜宁静身后。
“你我同披。”
眼见严南星满脸的不容拒绝。
无奈之下杜宁静只得求中道。
话音落罢。
杜宁静左右看了一眼,见此时天色正暗。
道中久无人影。
随即快速起身走向车前,最终落座于严南星身旁,展臂将大氅覆于严南星左肩。
严南星感受着左肩处传来的温热,心跳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连带着面色亦与不知不觉间一片火热。
‘咳咳。’
“坐好了。”
严南星急忙轻咳两声用以遮掩自身异样,随即再度驱赶着牛车缓缓向前。
大半个时辰后。
牛车终行至严家两进小院内。
一番云雨过后。
始终无法入眠的严南星缓缓起身躺靠于床榻一侧。
面色严肃地望着身旁两鬓仍带些许汗意的枕边人。
眼神中时不时地闪过一抹纠结之意。
时间于漫长的黑夜中悄然而逝。
当东方天幕隐隐放亮之际。
满眼皆是坚定之色的严南星小心翼翼地自床榻起身。
好似生怕惊醒了身旁人般。
小心翼翼地将衣衫穿戴整齐后。
严南星随即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新房。
而新房外的一把崭新摇椅上赫然摆放着数个包裹。
严南星背上包裹,深深地凝视新房房门片刻。
最终于一道无言叹息中缓缓转身。
然而。
就在严南星小心翼翼地自床榻上起身的那一刻起。
杜宁静便已然自沉睡中醒来。
‘唉。’
杜宁静无言叹息一声。
随即小心翼翼地起身、穿衣,行至窗台旁。
‘家里有我,且放宽心。’
杜宁静小心翼翼地推开窗台。
双眼微红地望向那身背行囊,愈行愈远的身影。
其不知严南星此去能否安然而归。
其只知其身为严南星名门正娶之妻。
其有责任,更有义务为严南星守护好这个小家。
.......
.......
两进小院外。
严金柱、严母、严家大妇立身于院墙外。
静静地目送牛车渐渐远去。
当牛车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后。
严金柱轻叹一声转身看向严母。
入目所及。
严母脸上已然挂满了泪痕。
本欲说些什么的严金柱见状只得再度深深叹息一声。
那本欲脱口而出的安抚之言,更是被其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严家村小道上。
严南星端坐于牛车之上。
一言不发地望着小道两侧满是绿油油的麦田。
“南星。”
不知过了多久。
在前驱车的严东新忽然转过身来。
“怎么了大哥?”
严南星回过神来,不由得轻声问道。
“没事......没事。”
严东新扭过头去无言叹息一声,随即微微摇头道。
不知为何。
其明明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但事到临头却连半句都说不出口。
直至牛车行至官道前。
严南星提着包裹走下牛车之际。
那满肚子话要说的严东新已然急的额头冒汗。
但却依旧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大哥。”
“啊?”
急火攻心的严东新不由得微微一愣。
“若我回不来。”
严南星放下包裹缓缓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