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凡事皆有两面性。
人又岂能因噎而废食?
许奕面色如常地看向杨先安、朱宗廷等四人。
随即开口问道:“汝等四人是何看法?”
“回王爷。”杨先安略作定神,起身拱手行礼道:“臣附议。”
许奕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随即看向朱宗廷、梵崇贤、宋元福三人。
其先前于偏殿书房外时。
朱、梵、宋三人恰恰与王、杨二人持相反态度。
朱宗廷、梵崇贤、宋元福三人默默对视一眼。
随即朱宗廷起身拱手行礼道:“回王爷。”
“臣以为特殊时期当行特殊之举。”
“现如今我燕地仅两郡之地、百万之民。”
“自事生产极其有限。”
“如棉花、粮草、草药等物皆需自他处购置。”
“而购置自离不开商贾。”
“故而。”
“臣以为当先行大兴商业。”
“待时机成熟后,再行复归重农抑商。”
话音落罢。
梵崇贤、宋元福不约而同地起身拱手道:“臣附议。”
不待许奕出言。
王文清当即反驳道:“特殊时期当行特殊之举固然没错。”
“但怕就怕朝令夕改、覆水难收。”
“若真到了那一日,恐于王爷声名不利。”
朱宗廷闻言瞬间眉头紧锁道:“若依王举人所言,我燕地急需的诸如粮草、棉花、草药等物何寻?”
“如制作弓弩所需的六材,干、角、筋、胶、丝、漆等物何寻?”
“如那制作棉甲所需的棉花又自何处寻?”
“有些东西本就是我燕地所不产之物!”
“若无商贾,又当何为?”
王文清闻言毫不退让道:“朱特使言过其实了。”
“现如今燕地是急需各地物资不假。”
“但这并不意味着急需物资,便要给予各地商贾各式各样的优待。”
“商贾逐利,只需令其知晓有利可图。”
“其自会携货至燕。”
朱宗廷闻言反问道:“若按王举人所言,只需令商贾知晓有利可图即刻的话。”
“那么倘若他地利益更大呢?”
“届时那些商贾会将货物运至何方?”
“总不能我燕地与他地互相抬价、价高者得吧?”
王文清紧锁着眉头反问道:“商贾逐利乃是天性如此。”
“难不成我燕地给予其一定的优待,便能令其放弃巨大的利益?”
“此言与异想天开又有何益?”
......
......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目光平静地望着正争执的不可开交的王文清、朱宗廷二人。
脸上时不时地闪过一抹认真倾听之色。
见此。
杨先安、梵崇贤、宋元福三人不由得纷纷下场各抒己见。
时间于双方争执中悄然流逝。
直至黄昏降临。
争执双反皆已口干舌燥无力再争。
可即使如此。
杨先安、朱宗廷等五人仍未能就此事彻底达成一致。
而之所以争执的这般厉害。
无外乎出发点不同罢了。
亦或者可理解为争执双方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利益集团。
简而言之。
如杨先安、王文清。
此二人自长安城而来。
于燕地内自是一无所有。
故而。
二人只需考虑此举是否利大于弊。
而朱宗廷、梵崇贤、宋元福三人则不同。
此三人或为燕地本土世家,或本身便是商贾。
而商贾本身便与世家密不可分。
故而。
三人潜意识里便会为世家、商贾争取一定的利益。
哪怕这些利益仅仅只是短暂的。
此乃人之常情,避无可避。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眼见五人皆气喘吁吁地无力再争。
许奕不慌不忙地斟茶五盏。
“坐。”
“谢王爷。”
待五人再度落座,呼吸渐稳后。
许奕轻笑道:“都说完了?”
杨先安、朱宗廷五人闻言无不底下脑袋。
做出一副虚心倾听状。
“既然诸位都说完了。”
“那孤便也说说孤的想法。”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