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于李光利、俞亚夫两面夹击后。
左敦心中始终对鸣狐山耿耿于怀。
李光利与四王军伍自鸣狐山而出后。
左敦第一时间暗中派人搜遍了鸣狐山。
掘地三尺的搜寻下,那处仅可容数人通行的暗道自然再无藏身之地。
且此类暗道远不止李光利所发现的那一处。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论对鸣狐山地形的熟悉程度。
左敦远胜于李光利。
而这亦是其明堵暗放李光利再入鸣狐山的根本原因之一。
只要其想,顷刻间便可秘密发兵鸣狐山军寨!
左谷蠡王中军大帐内。
陆仲义神色一正,再度抱拳行礼道:“遵令!”
话音落罢。
左敦缓缓放下手中茶盏,不慌不忙地自怀中取出数封已然破口的信封。
“此乃遣往中原腹地探子所传。”
“陆先生且先过目。”
左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
待陆仲义恭恭敬敬地接过书信后。
左敦再度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品味着来自中原的上等好茶。
且因这茶得自于大周士卒慌乱逃窜后所抛辎重。
每每端起茶盏,轻品茶水时,其眼前总会浮现出大周士卒狼狈而逃的身影。
而这,无疑使得左敦心情更为大好。
片刻后。
陆仲义神色复杂地放下了手中书信。
“看完了?”
左敦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茶盏,面色渐露郑重地看向陆仲义。
“回大王。”
“已记于脑海之中。”
陆仲义闻言略作定神,恭恭敬敬地将书信物归原主。
“如何看那新燕王--奕。”
左敦面露严肃之色沉声问道。
自其从大周被俘将领口中得知有关于去年那场关中大灾的所有消息后。
便不可避免地对平息了那场可动摇大周国本灾难的许奕产生了额外的关注。
待其自大周被俘将领口中得知许奕已然被封为燕王,且已于五月踏上就藩路后。
其心中便愈发地重视那已然成为燕王的许奕。
也正因此。
方才有了遣密探至中原腹地深入了解许奕之举。
而此番密探所传信息则无疑将这份重视推向了顶点。
戴罪之身,一无所有尚可平令足以动摇大周国本的关中大灾。
此等人该有多可怕?
且最为关键的是。
那许奕竟是那个男人的外甥!
且已就藩燕地。
天知道当左敦初次听闻此事时,其内心深处的波动何其之大。
左谷蠡王中军大帐内。
闻听此问,陆仲义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百余息后。
陆仲义面色凝重地给出四字之评--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吗?’
左敦闻言不由得低垂了眼睑,心中反复喃喃道。
“陆先生对巫蛊桉了解多少?”
片刻后,左敦缓缓抬起眼睑,心事重重地望向陆仲义。
“回大王。”
“巫蛊桉爆发那年,末将虽已身在王庭。”
“但事后,末将也曾从游商口中听闻不少有关于巫蛊桉的消息。”
“以末将对正德以及大周朝堂的了解。”
“所谓的巫蛊桉极有可能是那正德一手操办的冤假错桉。”
“意在一举扫除太子安以及赵家残存势力。”
陆仲义沉吟数息,随即开口回答道。
“何出此言?”
左敦闻言心中一动,开口追问道。
“大王有所不知。”
“中原皇帝最易父子相忌。”
“且皇帝越是老迈,则越容易忌惮太子。”
“更逞论本性多疑的正德帝。”
“巫蛊之桉爆发于正德二十一年。”
“彼时的正德帝已然到了知天命之年。”
“而太子安却正值壮年。”
“且此时距离赵青身死已然过去了整整五年时间。”
“赵青死后,原本投靠于赵青的那些将领以及家族势必将会转投太子安。”
“五年的时间,已然完全足够太子安全面接收赵青所留下的那些势力。”
“彼时。”
“大周朝堂上定然密布太子党羽。”
“而这无疑是正德帝最不愿看到的,亦或者可以说是正德帝最忌惮的。”
“或许这便是巫蛊之桉爆发的根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