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刀?”
“柳叶刀?”
沮阳城东,炼铁工坊内。
朱宗廷、朱宗年两兄弟望着舆图中那栩栩如生的两柄刀刃不由得面面相觑。
尤其是那朱宗年。
脸上的震惊之色早已溢于言表。
“廷哥儿?我记得昨日王爷方才与我商议过战刀改制?”朱宗年呐呐地抬头看向一旁的朱宗廷。
朱宗廷微微点头道:“是昨日。”
话音落罢。
朱宗年呐呐地点头道:“这才过去多久啊,有一天吗?”
“没有。”朱宗廷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回答道:“昨日临近酉时,王爷方才与你谈论其战刀。”
此言一出。
朱宗年彻底沉默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朱宗年再度抬头看向朱宗廷,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廷哥儿,你说,王爷是不是早就制定好了战刀?”
朱宗廷心中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开口回答道:“应当不是,吾观王爷当时神态,并不像早已制定了一切。”
话音落罢,朱宗年脸上不由得浮现出阵阵失落之色。
其常常自诩为一代天才,凡格物之道,天下无人可出其左右。
然。
现实却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两巴掌。
且这两巴掌都乃同一人所给。
朱宗廷心中叹息一声,随即无比郑重地看向朱宗年。
身为朱家嫡长孙的他,心中自然明白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
朱宗年自身天赋自然是没的说,用天才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
然,正因其天赋足够优异。
故而其时时给人一种居高自傲的感觉。
这种感觉,朱家人自然比许奕所感受到的要深的多。
在朱宗廷看来,此时的许奕便是朱宗年这块璞玉最好的琢玉人。
朱宗廷定了定神,随即缓缓开口说道:“宗年,牢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朱宗年闻言木讷地点了点头,随即埋头入舆图。
一旁的朱宗廷见状心中不由得再度叹息一声。
‘望你能早日端正自身,若端正则自身前程不可估量。’朱宗廷心中暗暗叹息道。
......
......
未时。
一辆三辕青篷马车在百余名骑卒的拱卫下缓缓抵达了位于沮阳城南的郡衙。
“下官拜见燕王殿下。”
“吾等拜见燕王殿下。”
三辕青篷马车方一停稳。
守在郡衙正门前的孙道华与一众官吏立即上前拱手行礼。
许奕缓缓自三辕青篷马车走出。
面朝孙道华等官吏微微摆手道:“孙郡守还请免礼,诸位同僚还请免礼。”
“谢燕王殿下。”孙道华等一众上谷郡官吏闻言再度行谢礼。
待礼毕。
孙道华缓缓上前伸手作请道:“燕王殿下所需卷宗已然备齐。”
“还请燕王殿下随下官移步桉牍库。”
许奕微微点头道:“孙郡守请。”
话音落罢。
许奕随着孙道华的脚步迈步走进了郡衙正门。
所谓的郡衙与京兆府衙在格局上并无太大的区别。
入正门后,左右两侧同样为狱神庙以及牢狱。
待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二人一前一后迈入仪门。
穿过仪门便是那三班六房。
因其远离京师,故而上谷郡的三班六房远远比京兆府衙内的三班六房热闹的多。
待二人走过月台,穿过大堂、夫子庙后。
终抵那满是卷宗的桉牍库。
“燕王殿下,此地便是上谷郡桉牍库。”
“您所需的近三十年用兵卷宗,都已为您备齐。”
“您请随我来。”
孙道华再度伸手作请,随即迈步走进了桉牍库。
方一踏入桉牍库,阵阵墨香朝着二人径直地迎面扑来。
随后。
许奕在孙道华的引领下,步入了桉牍库左侧房舍。
此时那偌大的房舍墙角下,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余口大开的木箱子。
打眼望去,那木箱子内堆放的卷宗已然快要溢出。
可想而知,近三十年来大周与匈奴用兵何其之多。
孙道华迈步行至一口大箱子旁。
随即开口介绍道:“燕王殿下,自此箱起,后移十四箱。”
“便是自正德元年至正德十五年以来上谷郡用兵卷宗,其内包含有当年朝廷于当年所下发的全部调令。”
“在此之后的三口木箱内盛放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