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皇子殿下赈灾凯旋而归。”
副将闻言本欲转身的身躯瞬间顿在了原地。
满脸讪笑道:“原来如此,那倒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副将讪笑两声随即再度抱拳道:“既然如此,属下便先去巡城门了。”
话音落罢,那副将快速转身离去,其速度较之寻常倒是要快上数分。
荣平川静静地望着那副将离去的背影。
不知为何,原本平静的目光渐渐地变得阴寒起来。
若非不想给许奕添堵,他才不会出言提醒。
自长安城周边灾民尽数离去后,四方都督府便派来这么一个玩意担任宣平门副将。
其用意何在,自然不言而喻。
......
......
宣平门外。
许奕端坐于战马之上,面色严肃地朝着左右两侧主动让开道路的百姓拱手致谢。
恰恰因这一举动,许奕本就高涨的威望潜移默化间再度增加了几分。
道路旁,一贵族打扮的中年男子斜靠在一青篷双驾马车旁。
静静地望着不断拱手走来的许奕。
眼神中不由得透露出一股不一样的波动。
“老爷。”中年男子身旁,一类似于仆从之人轻声唤道。
之所以说类似于仆从,皆因此人虽做仆从打扮,但却格外地膀大腰圆。
若是去掉衣衫,外人很难分辨出二者之间谁为主谁为仆。
“说。”中年男子头也未回道。
“遵令。”仆从答应一声,随即低声问道:“那为首之人便是传说中的六皇子吗?”
中年男子望着不断走来的许奕,点头道:“当今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让百姓心甘情愿让开道路?”
“也是。”得到肯定答桉的仆从点头喃喃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京兆府长龙越过了中年男子所处的位置。
京兆府长龙后的官道上渐渐地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然而中年男子却依旧呆站在原地,面朝京兆府长龙的背影望去。
“老爷。”仆从于中年男子身后低声提醒道。
中年男子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苦笑一声。
随即边朝着车厢走去边吩咐道:“走吧,进城。”
“遵令。”仆从答应一声,略作吩咐后,紧随其后钻进了车厢。
方一走进车厢,便看到自己老爷端坐于软塌之上,紧锁着眉头的模样。
仆从提起茶壶,为中年男子倒了一杯茶水,随后低声问道:“老爷此番入京不是因高升吗?为何这一路上总是闷闷不乐的。”
中年男子端起茶盏,苦笑道:“高升?我宁愿一辈子待在边关,也不愿意来这所谓的京师。”
“为何啊?”仆从满脸不解道:“京城多好啊,这里没有匈奴人,更没有时不时冒出来的冷箭。”
话音落罢,仆从不由得重重叹息一声。
非是他愿意天天挺着个大肚子比自家老爷还像老爷。
而是其没有办法。
不吃饱便没有力气长时间穿着甲胃。
不吃饱便没有力气应对时不时射来的冷箭,以及错不及防下的战斗。
一来二去,人便变成现如今这副模样了。
只不过,那看似肥胖的外表下,隐藏的却是堪比石头般的双臂。
他是仆从,亦是家将。
中年男子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即将茶盏随意地丢掷在小木桌上。
重重叹息一声,随即苦笑道:“李忠啊,你可知我爷爷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何?”
李忠闻言面色不由得微微一顿。
老太爷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这个问题怕是整个大周上层权贵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见李忠沉默。
中年男子再度苦笑道:“若是还留在边关之地,说不定我这辈子还有希望替爷爷完成他的遗愿。”
“虽边关已然十余年未有战事。”
“但这些年来,哪一年没有个数十起的摩擦?”
“尤其是这两年,摩擦次数变得多了起来,规模时不时地大上几分。”
“依匈奴人狼子野心,怕是用不了几年边关便会再起战火。”
“你说我怎么甘心在这个时候被调往京城?”
“莫说是大理寺左少卿了,即使给我一个大理寺卿又如何?”
话音落罢,中年男子再度重重叹息一声。
脸上浮现出无尽愁容。
李忠闻言亦是紧跟着叹息数次。
一时间车厢内到处都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青篷马车内是何情形许奕自然不知。
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