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住了八年的地方?”
宗正寺幽宁院内,王秋瑾满脸好奇地轻声问道。
经过一路的缓和,王秋瑾与许奕二人都已恢复了平静。
一路上,谁也没有提及赐婚一事,好似一切再度恢复成以往的模样。
但若是细看,便不难发现,王秋瑾娇美的脸庞上时不时地依旧会浮现一抹绯红之色。
许奕望着熟悉的院落,微微点头。
眼神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留恋之色。
若是不出意外,他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被困在里面了想出去,真的出去了竟还会怀念。
人当真是一种无比复杂的生物。
见许奕点头。
王秋瑾不由得细细打量其幽宁院。
幽宁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
可若是被困在此地八年,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且八年时间里,只有赵守这么一个仆人作伴。
从日出到日落,再到日出日落。
如此往复三千次。
单单是想象,王秋瑾便感觉浑身上下仿佛爬满了蚂蚁一般。
端的是浑身上下无一处自在之地。
‘难怪那时候的他会那般冷血。’王秋瑾抬头看向身旁的许奕,心中不由得低声喃喃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
赵守便将地窖中的幽宁酒全部搬到了马车上。
许奕再度深深地看了一眼幽宁院。
随即转身道:“走吧。”
话音落罢,许奕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王秋瑾微微点头,随即默默跟上步伐不快不慢的许奕。
待行至马车处。
许奕拿出马凳摆在地上。
随即掀开车帘,举起手臂示意王秋瑾。
王秋瑾面色微红了一下,但却并未如一般的女子那般扭扭捏捏。
反而是一手微微提起裙摆。
一手扶着许奕平放的手臂。
落落大方地踏着马凳走进了车厢。
不知为何,王秋瑾越是表现的落落大方,许奕心中便越是安宁。
好似这种相处方式,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许奕笑了笑,随即迈步走向马车。
宽敞的马车内几乎堆满了酒水,真正留给二人的空间反而格外地狭小。
许奕看向端坐在酒坛旁的王秋瑾,轻声道:“今日过年,京兆府上下皆休沐,只好暂时委屈你一下了。”
王秋瑾轻笑道:“你不也在车厢里吗。”
许奕闻言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车厢外。
赵守收起马凳,走向前方缓缓驾车。
直到这时,赵守脸上依旧有些蒙。
不过是外出备车的功夫,自己就多了一个主母?
......
......
车轮缓缓转动。
午时许,马车缓缓停于晋王府外两百余步。
非是赵守不愿上前,而是前方已然停满了马车。
许奕率先走出马车。
伸手将王秋瑾搀扶了下来。
随即二人并肩缓缓朝着不远处的晋王府走去。
其身后,赵守提着两坛酒水缓缓跟随。
方一走到晋王府门前。
那紧闭的正门被人缓缓拉开。
不待正门彻底打开,许镇便大踏步走了出来。
其身后,一妇人满脸含笑地缓缓跟随。
再往后,则是一些晋王府以及宗正寺的官吏。
“臭小子,还知道自己有个二叔啊!”许镇满是牢骚地大踏步上前。
口中牢骚不断,但脸上的笑容却溢于言表。
许奕拱手行礼道:“近些时日公务过于繁忙,还望二叔见谅。”
话音落罢。
许奕起身笑道:“为赔罪,侄儿今日特意带了二叔最爱的幽宁酒。”
怎料许镇并未看向提着酒水的赵守。
反而是看向了许奕身旁的王秋瑾。
王秋瑾未有丝毫拘谨。
缓缓屈身行礼道:“小女子拜见晋王殿下。”
许镇微微摆手,示意王秋瑾无需多礼。
随即看向许奕,眼神中不无询问之意。
若是细看,便不难发现那眼神深处所隐藏的欣喜。
许奕轻笑道:“举人王文清之女,吕在中吕先生之亲传弟子,王秋瑾。”
举人王文清何许人也,许镇自然不清楚。
但吕在中吕先生在长安城上流贵族中,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但很显然,许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