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平川已然走下了城门楼。
“宣平门守将见过六皇子殿下。”荣平川抱拳行礼道。
许奕翻身下马拱手回礼道:“荣将军唤我官职即可。”
话音落罢。
许奕再度拱手道:“还未谢过将军助我整队之举......”
一番寒暄后,荣平川满脸笑容地告辞返回城墙之上。
许奕再度翻身上马。
目光缓缓扫视过眼前众人。
微微调转马头,伸手指向身后那十余辆满载着一口口大箱子的马车。
随即沉声道:“这马车上所载的便是你等接下来的工钱!”
话音落罢。
两名衙役快速抬下一口大箱子。
勐地将其打开,露出其内满满当当的铜钱。
刹那间,三千木匠无不瞠目结舌。
:‘好.....好多钱!’
:‘这......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一天五十文,三天一百五十文,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文!足足一两半银子!”
:‘也不知道能不能干上一个月的活,唉。’
:‘唉啥唉,没看到足足十余辆马车呢吗?那都是钱!都是即将发给咱们的钱!’
:‘就是就是,单单这些马车上的钱,便足够咱们干十天半个月的了!不少了,知足吧。’
:‘得了吧,谁知道最后会不会克扣咱们的血汗钱,照我说啊,能拿一天是一天,敢克扣就直接撂挑子!’
铜钱谁都见过,但如此数量的铜钱,见过的人真没几个。
一时间,三千木匠无不议论纷纷。
有人震惊,有人崇敬,自然也有人充满了不信任。
许奕缓缓摆手,当即便有衙役齐声怒喝道:“肃静!”
待嘈杂声渐渐平息后。
许奕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十余辆马车。
沉声道:“钱就在这里!依照告示所言!工房登记造册者日五十文!”
“未曾登记造册者!日三拾伍文!”
“每日收工后!本官会派人将当日工钱,一文不少地发放给诸位!”
“本官以京兆尹的身份向诸位承诺!若是有人敢克扣工钱!一经查实!无论数量多寡,一律人头落地!”
话音落罢。
宣平门内瞬间爆发出阵阵喝好声。
若是旁人如此承诺,持疑者定然不在少数。
但眼前之人既然是许奕,那么迟持疑者势必大大减少。
现如今许奕两个字在长安城内,当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许奕微微摆手,制止了喧哗。
随即继续沉声道:“钱!本官可以保证一分不少!”
“但!有些丑话,本官亦要说在前面!”
“此番出城!凡是擅自脱离队伍,不听调令者!工钱一文不发!”
“凡是骚扰灾民者!扰乱城外秩序者!工钱一文不发!”
“凡是偷奸耍滑者!消极怠工者!工钱一文不发!”
“本官给诸位一刻钟的时间!若是接受不了!现在即可离开队列!”
话音落罢。
许奕调转马头,远离木匠队列。
看似是给匠人们商量的时间与空间。
实则不然。
这些条件,无论到什么地方做工,都是必然的。
完全没有商量的必要。
许奕此举真正的目的是给那些试图滥竽充数者一个反悔与离开的时间!
日三拾伍文到五十文,这个数目对于极大多数底层百姓而言,已然是一个较为难得的丰厚报酬了!
自消息传出去后。
势必会有一些百姓试图滥竽充数、浑水摸鱼。
这部分百姓的数目,显然不会是一个小数字。
多花费一些银两是小事!
可滥竽充数最终耽误的却是许奕的大事。
此番警告过后,若是不识抬举,那便怪不得许奕割韭菜了!
一刻钟后。
许奕缓缓驱马奔来。
原本近三千人的队列此时竟直接少了三分之一。
胡元初满脸羞愧地拱手深深行礼道:“大人,属下办事不力,还请责罚!”
事到如今,胡元初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三千匠人中竟被混进来一千滥竽充数者,这若是发现的晚,耽误了大事。
那罪名可就彻底大了。
许奕平静道:“功过相抵。”
“谢大人。”胡元初闻言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
许奕再度扫视众人。
刹那间,整个宣平门内,两千匠人聚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