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家想不想知道昨日的内幕?”
话音落罢。
下方上百名衙役不断地奔走将许奕的话语向外扩散开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
京兆府门前便响起阵阵嘈杂的回应声。
渐渐地,万千语言汇聚成了一个字,那便是--想!
许奕笑了笑,再度开口说道:“在向大家言明内幕之前,本官先向昨日于京兆府门前等待的父老乡亲们致声歉,对不住各位父老乡亲们,昨日本官食言了。”
“本官原以为仅仅只是拿下一个小小的轻舟冯家罢了,很快便能折返,故,本官才许下海口,说出了那句去去就来。”
“怎料到,我眼中的小小轻舟冯家,其竟胆大包天到那般程度!”
说着,许奕放下手中铜皮大喇叭,无奈地叹息一声。
恰恰是这些话语以及最后的叹息,勾起了无数百姓的好奇心。
刹那间,京兆府门前再度变得异常嘈杂起来。
数不清昨日去过怀德坊的百姓,不由得为身旁百姓讲解着什么。
许奕等了片刻。
任由消息发酵,待察觉到火候差不多时。
这才再度摆了摆手,示意百姓安静。
许奕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随即举起铜皮大喇叭再度大声道:“昨日,自怀德坊冯家别院内运出来的粮食足足装满了六七座万石大粮仓!”
此言一出。
京兆府门前聚集的百姓们瞬间愣住片刻。
无他,六万石粮食,这......实在是太多了!
片刻后。
“轰!”的一声。
百姓瞬间集体炸锅!这么多粮食,若是全部用以赈灾,不说能不能够大大地缓解关中旱灾。
至少,缓解长安城周边旱灾是一丁点问题都没有的。
自旱灾爆发以后,长安城内的物价逐渐随着旱灾的愈发严重,而愈发地水涨船高起来。
严格来说,他们之所以捐钱捐粮,除了留取名声,赚取功德外,未必没有早日渡过难关,使得长安城恢复以往秩序的心思。
正因清楚地明白这一点,所以方才为赵守讲解时。
许奕才会说出‘心地善良与上功德碑并不冲突。’这种略有些模棱两可的话语。
而在这模棱两可的话语之后,其实,还有一句未曾说出口的话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
京兆府门前嘈杂的议论声非但没有丝毫的平息。
反而有着愈演愈烈的姿态。
而始作俑者的许奕,此时则满脸平静地看向下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百姓。
眼神中无悲无喜。
好似,这一切皆与其无关一般。
没有人知道许奕这一刻内心深处究竟想了一些什么。
更没有人知道,许奕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将轻舟冯家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曝光出来。
这其内,究竟在算计一些什么?
足足过了一刻钟。
就在事态即将失控,无数百姓满脸悲愤地想要冲出去将那冯家老老少少全部揪出来打死之际。
许奕高高举起手臂,示意众人安静。
许是多日以来建立起来的信任与威望。
伴随着许奕举起手臂,微微下压,嘈杂的声音如同风吹麦浪一般。
一层层地平息了下去。
许奕深深地望向下方百姓,随即高高举起左手中的铜皮大喇叭。
火上浇油地大声道:“经京兆府官吏与国子监学子连夜核对账目!”
“最终,京兆府自怀德坊冯家别院内!共计搜出各类粮食共计六万一千七百四十一石!”
“金银等合计二十三万九千六百九十八两!”
许奕话音刚落。
人群中便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人投入一颗深水炸弹一般。
“轰!”的一声。
瞬间炸起惊天骇浪。
更有甚者,直接热血上涌,大声怒吼着,恨不得现在便将整个冯家,全部碎尸万段一般。
许奕缓缓闭上双眼,静静地倾听着下方百姓的愤怒。
内心缓缓喃喃道:“怒吧,怒吧,还不够!还需要再愤怒一些。”
数十息后。
许奕缓缓睁开双眼,火候到了!
高高举起手臂,试图压下京兆府门前的喧哗。
这次,足足过了一刻钟,许奕才勉强将那震天般的嘈杂声压制了下去。
可想而知。
此时百姓的愤怒,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待嘈杂平息后。
许奕“曾”地一声,将那悬挂于腰间的斩渊刀拔出刀鞘。
刀尖直指正面着京兆府正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