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麻烦您干哕的时候能不能避避人?”
许奕一手以衣袖遮住口鼻、一手不断地在面前扇着。
秦福平摆了摆手很想说些什么,但那酸臭的味道始终弥漫在他口鼻之间。
一时间,秦福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
秦福平才缓和过来艰难开口道:“六皇子可否派人将那常侍郎挖出来,再这般下去本官怕常侍郎真的会成为第一个被鞋子活埋致死之人。”
“此事若是传出去,不单单常水荣颜面无光,朝廷亦颜面无光啊六皇子。”
许奕扇了扇眼前的空气回答道:“不是本官不想将常侍郎挖出来,着实是这味道太冲了,京兆府三班六房,众多衙役让谁去不让谁去?”
“去了的那人是否会心生不满?若是因此事心生不满,再影响到赈灾大局,这可如何是好啊?”
“秦大人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险,本官不敢冒啊。”
秦福平望着满脸正气的许奕,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与此同时,秦福平心中再度刷新了许奕的难缠程度。
若有可能,他真不愿意与这种人为敌。
“那,某可否着人将常侍郎挖出来?”秦福平心中叹息一声询问道。
许奕疑惑道:“秦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官何时阻拦秦大人挖人了?”
秦福平面色一滞,心中不由得火大。
当真是被许奕激的昏了头,才会前来自取其辱。
秦福平拱手行礼,随即快速走向刑部衙役。
不一会的功夫便有十余名刑部衙役,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常水荣从鞋堆里面挖了出来。
一衙役将手指放置在童孔泛白的常水荣鼻息间大声说道:“大人,还活着。”
秦福平摆了摆手吩咐道:“快送常侍郎去就医。”
“且慢!”不待刑部衙役架着常水荣离去,许奕便大声叫道。
秦福平强忍着心中怒气询问道:“六皇子何意?”
许奕笑了笑平静道:“天寒地冻,百姓赤脚生了病,可就不好了。”
“既然刑部衙役能抵挡的了,鞋堆的酸臭味,还请刑部衙役帮忙将鞋子物归原主。”
许奕话音刚落,
百姓中便传来一连串的叫好声。
而秦福平与众刑部衙役却无一不变了脸色。
但此时与许奕争执毫无意义不说,还惹来民愤。
秦福平强忍着心中怒火吩咐道:“你们两个送常侍郎就医,你们几个按照六皇子吩咐的去做。”
鞋子清空没多久。
赵守等人便驾着马车缓缓行来。
临近京兆府大门。
赵守跳下马车,招呼着十名衙役将马车内的大箱子抬了下来。
“六爷,全部都在这儿了。”赵守小跑到许奕面前禀报道。
许奕点了点头吩咐道:“全部打开!”
话音刚落。
衙役们便将眼前摆放整齐的六口大箱子全部掀开。
金银首饰,古玩字画,美酒名剑,当真是样样齐全。
单单是金银铜钱便装了足足四口大箱子。
许奕面无表情地看向身后户房主簿吩咐道:“清点数目!”
“遵令!”户房主簿闻言快速招呼几名户部典史一同清查。
那四口大箱子内满满当当的金银,此刻当真是耀眼极了。
围观的百姓中目瞪牙呲者有之,眼神贪婪者更多。
趁着清点的功夫。
许奕看向一旁的秦福平询问道:“秦大人,贪污如此之多,依律法该当如何。”
秦福平看了一眼地上满满当当地金银心中叹息一声,这韩同今日是彻底栽了。
“依大周律,当斩立决!”回过神的秦福平回答道。
许奕拍了拍手开口说道:“好!就按照秦大人所说的办!”
此言一出,秦福平童孔瞬间放大。
什么叫依照他说的办?
秦福平刚想争辩一二,但此时的许奕已然转过身去亲自盯着户房官员清点数额。
秦福平心中再度叹息一声心中怒吼道:“今日就不该来!今日就不该来!”
许奕可不管秦福平心中作何感想,自秦福平跳出来的一瞬间,在许奕心中二人已然是敌非友。
对于敌人,自然是怎么恶心怎么来!
足足两刻多钟。
户房主簿才站起身禀报道:“回大人,金银共计一万四千九百六十五两零七十二钱。”
“古玩字画、美酒名剑目前不好估值。”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众人只知道数量奇多,但万万没想到换算下来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