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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的婚礼规模自然是比不上太子的,不过他们母子都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只要过程是和和美美的就好。
紫禁城热闹了一整天,胤禛在阿哥所的院子被里里外外装饰一新。
外院里,兄弟们拉着胤禛不住地灌酒,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走——四哥(弟)平时那么板正克制,难得有个机会看他出丑,一定不能放过他!
胤禛知道大家就是图个热闹,不愿意扫兄弟们的兴致,来者不拒。
最后还是胤祥和胤祐看四哥面色通红,整个人都开始犯迷糊了,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开始给四哥拦酒和挡酒。
吵吵嚷嚷又热闹了大半宿,胤禛这才得以从众人的围攻下脱身出来,回到新房。
宁楚格已经坐在床榻上等了一晚上,不敢吃不敢喝,也不敢随意走动、说话。
见四阿哥摇摇晃晃满身酒气地推开门走进来,宁楚格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心里犹豫该不该上前。
喜妈妈还在一旁看着,她这样主动上前会不会不够规矩?可是不上前伺候四爷,会不会不够贤惠?
教养嬷嬷说规矩说得没有那么详细,宁楚格又过度紧张,站在原地踟蹰不前。
还好胤禛只是看着昏沉——其实他是个隐藏的‘海量’,这会儿见福晋绞着帕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放缓声音安慰道:“没事,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宁楚格犹豫了这片刻,到底还是拿定了主意,红着脸上前扶住胤禛,小声道:“爷,我扶你……”
胤禛有点儿惊讶,心里也有点高兴,不过面上不显:“好。”
苏培盛在外头早就备好了醒酒茶和热水,这会儿见爷回来了,就要使人往里抬水。
宁楚格看着准备进来的一串太监——都是男人的样子,十分不自在。
胤禛察觉了,抬手止住苏培盛:“送到偏殿去吧。”
说完回头对宁楚格说了声:“你累这一天是不是还没用膳?”
额娘之前嘱咐他来着,说是新娘子今天一天不给吃饭。
见宁楚格点头,胤禛对一旁的喜妈妈道:“去给福晋取些膳点来。”
“我去偏殿洗漱,正好你也用些餐饭,我去去就来。”
四阿哥这样体贴,看着也不像是醉昏了的样子,这叫宁楚格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可再想起等一下四阿哥回来,便要行周公之礼,不免又红透了脸颊。
……
胤禛的婚礼圆满结束,第二日夫妻两个照旧是随着圣驾一起回园子,‘待晓堂前拜舅姑’的仪式也被放到了九经三事殿。
四福晋宁楚格是沈菡的亲儿媳妇,沈菡难免偏心,这几年经常会单独叫她来园子玩,婆媳二人,包括雅利奇,互相都是极熟悉的。
有时候沈菡看着机会合适,也会创造机会叫胤禛提前和福晋接触一下,几年下来,两人之间虽谈不上多么熟悉,至少不是盲婚哑嫁了。
至于其他的,只能婚后慢慢培养了,在这个时代,不是掀盖头才见新郎,竟然都能算是一种福气了。
沈菡从来不强行要求自己高尚,她的原则就是她可以对所有人好,但她必须对自己人更好!
规矩上的礼仪流程走完后,夫妻两个留下小两口说话。
沈菡看看胤禛,左想右想也不知还能嘱咐他些什么,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后……和你福晋好好的。”
胤禛面上挂着温顺的笑意:“是额娘,您放心。”
“嗯。”
玄烨看他们母子没什么想说的了,就把胤禛叫到前面说河务的事情去了——结婚这父子二人都不休息的。
留下沈菡和宁楚格进了里屋悄悄说私房话。
沈菡拿出一份单子给宁楚格:“这个你收好。”
宁楚格接过这长长的一摞单子,低头一看,上面满满当当列了很多东西。
打头一张单子全是成套的家具,长桌圆桌方桌、炕桌棋桌书桌,每张都配着相同花纹或镶嵌的椅凳。
再往下都是单独的大件,两张罗汉床、贵妃榻、八扇六扇的巨大屏风,竟然还有一张光看名字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黑漆嵌螺钿花蝶纹架子床。
再有各种样式的紫檀、黄花梨立柜、书柜、多宝阁,用来储存衣物的黄花梨官皮箱、黄花梨的镜台、妆匣,紫檀的炕屏等等名目繁多的家具。
家具下面的单子上记的是各种摆设、器皿、首饰、布匹等等。
宝瓶、如意、盆景、寿山石……珠翠头面,各项首饰,绫罗绸缎,锦纱貂裘,甚至还有诸如丁香油、石花油、玫瑰花露、薰衣草花露这种宁楚格听都没听过的东西,看得她眼花缭乱。
单子的最底层,写着金一千两,银三千两,另附两张二百亩的田契,都是京郊的上等田。
“额娘,这是?”
这是沈菡从自己库房里挑出来,专门给宁楚格添补的一份嫁妆。
宁楚格的家世与前面的三位福晋相比,显得很单薄。
大福晋出自大族,父亲官职不低。太子妃家里有封疆大吏,族人众多,三福晋更不用说了,数着她的家世最好。
这三人嫁进来的时候,不但有内务府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