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门口时,任琼突然问道:“后天的同学聚会,你来吗?”
年前,徐朝就听任琼说过,艾山一中有一个考入京城音乐学院的学生李艺铭,要请母校的同学们聚一聚。
不过李艺铭请的都是一中考上名校的同学,像徐朝这种连大专都没考上的学渣,根本不在李艺铭的邀请范围内。
所以,徐朝直接拒绝:“我对艺术家没有好感,听他在那儿高谈阔论,实在没意思!”
任琼突然说道:“给你一次重新考虑的机会!哦,对了,我再给你一个提示,李艺铭曾经向我递过情书!”
徐朝一愣:“李艺铭比我们早两届,我们上高一的时候,他已经是高三了。你们没有交集啊!”
任琼苦笑道:“可是,他那时候就打我的主意了!他考上音乐学院之后,还经常给我写信,我都是连拆都没拆,原件退回!”
徐朝问道:“你们都是好学生,应该有共同语言啊!”
任琼冷冷一笑:“我对艺术一窍不通,对那些自我标榜的艺术家更是深恶痛绝。明明是个男人,非要留一头长发,不伦不类的,我就是看不惯。而且,这些学艺术的还经常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到处涂鸦、在任何场合都要表现自己,跟没长大一样。我这辈子就是没有男人要,也不会嫁给那些神经病!”
徐朝笑道:“你这句话就有点过了,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有些老艺术家还是很正常的!”
任琼哼了一声:“这些学艺术的年轻人,不认真地跟着老艺术家学点本事,却学会了留长发,穿奇装异服,发表一些奇谈怪论,恶心死人了!”
徐朝说道:“那你直接不去,不就行了!”
“我要是不去,其他同学可能觉得我不太礼貌。我想带你去,让他死了那条心!”
徐朝想了想:“我可以跟你去,但是,人家根本没邀请我,我贸然上桌,是不是太尴尬了!”
任琼狡黠一笑:“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徐朝自己都想不起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不过,既然任琼有要求,他必须到场。
“好,我跟你去!你什么时候赴宴,直接去俺家找我。如果我不在家,你打我电话!”
“好的,再见!”任琼挥了挥手。
“为什么要说再见?”徐朝说道。
“怎么,你不想再见到我了?”任琼反问。
“我的意思是,直接把你送到家里。叔叔、阿姨还是很喜欢我的!”徐朝说着,抓住任琼的手,和她一起走进家门。
“小朝朝,你的脸皮真厚!”任琼用另一只手去捏徐朝的腮帮子,“你怎么不躲?”
徐朝一脸贱兮兮的笑:“我不舍得躲。我喜欢被你动手动脚,喜欢被你欺负!”
任琼顿时满面娇羞:“你要喜欢,那我以后天天欺负你!”
“我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呸!”
任厂长夫妇都在家里,一个在练书法,一个在做针线。
徐朝很有眼力价地吹捧了老丈人的书法,又帮丈母娘炒了两个菜,陪老丈人喝了两杯。
……
大年初四,上午十点。
接连两个大晴天,地面已经干了。所以,今天徐朝是开车出门的。
他把“探险家”停在艾山迎宾馆的院子里,和任琼手牵手走进宴会厅。
“李艺铭订了哪一间?”徐朝问道。
“309。”
徐朝笑道:“我听说,迎宾馆3楼的包间都是有最低消费的,像309这样的包间,进去了,没有千儿八百的出不来!”
任琼冷笑道:“他舍得掏钱,我们就舍得吃!吃过把这一桌的饭钱给A一下,让他知道我有男朋友就行了!”
任琼所说的“A一下”,就是算算这一桌平均每个人多少钱,把自己那一份给了,至于别人给不给,她才不管呢!
说话间,二人上到三楼,徐朝推开了309的门。
这个房间是时下最流行的卡拉OK包房,房间里有成套的电视和音响。难怪会有最低消费。
此时,十多个年轻人正聚在一起,听中间一个人说话。
中间那人的嘴里不时地蹦出“后现代”、“朋克”、“嬉皮士”等来自西方的词汇。
这个年代,用西方的东西装逼最能显得自己高端、大气、上档次。
徐朝和任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鄙夷,当然,他们鄙视的是人群中那个用舶来词汇装逼的人。
这时,有人看到任琼和徐朝,纷纷起身打招呼:“任琼,这边坐!”
任琼是一中的校花、学霸,在场的没有人不认识她。
对这些打招呼的同学,她一一点头致意,然后坐在人群的最外围。
“朝哥好!听说你发财了,当大老板了!”
徐朝是一中的小霸王,知名度同样不逊于任琼。在场的男同学里,有几个还被他“借”过钱。
不过,他“借”的也不多,最多三块两块而已。
他走过去,搂着两个男同学的肩膀:“兄弟,还恨我吗?”
那两个男生也都笑了。一个叫张聪的同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