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一走,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一家四口”。
徐建业、徐澜愣愣地看向徐朝。
徐朝刚才的表现,完全刷新了他们对徐朝的认知。
管街道办主任叫姐夫,还可以理解为,这是抱白云峰的大腿。
毕竟,谁都想跟领导套近乎。
可是,刚刚这个人见人怕的刘狗,在徐朝的面前,温顺得真像一条狗,简直难以想象。
他们都在奇怪,徐朝的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
任琼的想法比徐建业父女更深一层。
她当初找徐朝借钱的时候,只把他当成一个中了大奖、有点得瑟的暴发户。
她以为,虽然借了他的钱,只要早日还清,他们之间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让她没想到的是,自那之后,她就像掉进了徐朝设下的盘丝洞。
她所经历的大事,一桩桩,一件件,几乎都与徐朝有关。
而且,她从每一件事上都能感受到徐朝的进步,感受到他的狡黠、精明、幽默、专注、好学、可爱、值得信赖。
她甚至从徐朝的身上看到一种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东西,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她居然还看不透。
总之,在任琼的心中,徐朝已经远超他们这些同龄人了。
他懂得以利换名,以名为盾,借力打力,顺势而为。
现在的她还在山脚,他却已经来到了山腰。
未来,终有一天,他会站在山巅,俯瞰大地。
就在那一刻,任琼突然有一种危机感:“我未来能配得上他吗?不会拖他的后腿吧!”
就在一屋子的人都沉默的时候,徐朝的大哥大又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从白云峰的办公室里打来的。
“姐夫!”接通之后,徐朝先叫了一声。
“你小子,受伤了跟小武说,却不跟我说,是拿我这个姐夫当外人吗?”白云峰在电话那头笑骂道。
“姐夫,这点小事还值得跟你汇报啊?”徐朝笑道,“我只是让武哥帮我查个案子。本来想这几天去你办公室里坐坐,没想到摊上这档子事!”
白云峰说道:“我听小武说了,你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并且找道上的人帮你搞定。这种事千万不要搞大,得到口供之后,立即放人。要不然,对你将来的发展不利!”
“好的,姐夫,我心里有数!”
“哎,对了,你最近就没有给自己算一算,说不定能躲过这一劫?”白云峰问道。
徐朝心想:“这大哥对我的相术是深信不疑了!”
他随口说道:“前些天,我给自己算了,犯小人。其实,姐夫你知道的,我这段时间一直犯小人,所以就没有在意。今天早晨起来,我突然有点心神不宁,就没有立即出门,而是让车子在那里烘着,我等了一个小时才开车。结果出门就撞墙。如果我不烘车,直接出门的话,当时不会有事。等我上了大路,速度开起来,肯定刹不住。到那时,就麻烦了!”
其实,他烘车,完全是因为昨天晚上忘了关车门,嫌车里太冷。
白云峰却懼然一惊:“兄弟,你这突然的心神不宁,倒是好事,是对你的一种提醒!”
“应该是吧!”徐朝强忍着笑。
“今后一定要小心啊!”白云峰叮嘱,“我刚才跟你姐说了,她一会儿要去医院看你!”
“阿姐那么忙……”
“快过年了,她们单位闲得皮痒,忙什么忙?去看你是应该的。好了,我不说了。你姐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徐朝发现,父亲、妹妹和任琼又一次盯着自己。
“怎么都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怪瘆人的!”他笑着问道。
任琼说道:“你真学了算命?”
徐朝只好继续扯谎:“上学时,机缘巧合下,认识一个外地来的算命先生,受他点拨一段时间!”
徐澜问道:“阿哥,我能学吗?”
徐朝立即拒绝:“女孩不适合!”
“为什么?”徐澜很气愤,“难道这一行也重男轻女?”
徐朝解释道:“这与重男轻女有什么关系?因为女人属阴,而算命看相本身就阴事,阴上加阴,会对女人有反噬!”
徐澜虽然没有真正明白反噬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词听着有点吓人。
“好吧,不学了!”
任琼笑道:“澜澜,你哥混好了,你跟着沾光就行了,别想太多!”
徐朝见任琼出口就是“澜澜”,不由得心中暗喜:“未来的姑嫂关系肯定很融洽!”
他们正聊着,突然,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跑了进来:“舅舅、舅舅!”
徐建业和徐澜都很奇怪:“哪家来的小姑娘,进来就喊‘舅舅’,是不是认错了?”
徐朝却笑道:“白杨,来,让舅舅抱抱!”
任琼问道:“这是谁啊?”
“白主任的闺女!”
徐朝刚说完,一个穿着时髦的中年妇女抱着个男孩走了进来。
徐朝立即从病床上来:“阿姐,你还真来啦!”
这女的正是白云峰的妻子宁薇。她抱着的孩子就是白云峰的儿子白天阳,小名毛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