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艾山到省城的火车只有一班,还要晚上发车,徐潮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也不准备坐大巴。自己有车,何必在大车上拘束?
连解个小便,都要跟司机苦苦哀求!
姬羽和李自强出去联系货源了,他简略地叮嘱了张小菲几句,就开车南下。
前世,他工作几年就买了车。
虽然没有通高速公路,他哪一年都起码有十多次驾车往返于省城和彭城之间。
这条路,他熟得很。
车子经宿千县、怀阴、盐市、扬市,下午六点半过了长江大桥,七点多他就来到了金陵大学的校门前。
他把车子锁好,夹着皮包就进了校门。
“徐潮,你怎么又来了!”
保卫处的蒋处长正好在大门前,看到徐潮,就冷着脸问道。
“你好,蒋处长!”徐潮嬉皮笑脸地说,“我也不想来!可是,我女朋友在这上学,我想她了,必须来看看她!”
然后,他从皮包里拿出一包“中华”,塞进了蒋处长的口袋。
这个年代,能抽上华子,那绝对是身份的象征。
徐潮基本不抽烟,但是身上随时都带着烟。而且,他还带着两种烟,一种是“红塔山”,一种是华子。
他很少掏华子,今天掏出来,是专门镇镇蒋处长的。
“进去别给我惹事啊!”蒋处长立即满脸堆笑,“我看你是开车来的吧?直接开进去!”
“那就谢谢蒋处长了!”
有了蒋处长这句话,他就把车开进大门,绕了一圈,来到法学院的教学楼前。
晚上,大学生们都在上自习,他也不知道任琼在哪间教室,就一间一间地趴窗户看。
连看了几个教室后,他心中美滋滋的:“长得好看的女孩不少,但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我家琼琼的!”
他来到第六个教室的窗户前,刚刚把脸贴上玻璃,却恰好看到窗户里边的任琼。
任琼大概是看书看累了,将脸转往窗外,正好与徐潮四目相对。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力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眼睛。
这姑娘懵了。
徐潮看到任琼那懵懂的样子,感觉太可爱了。
他轻轻地敲了敲玻璃,勾了勾手。
任琼脸一红,又点了点头,表示这就出来。
她这才刚刚站起身来,身后就有男同学问道:“任琼,这是谁啊,你哥哥吗?”
“我男朋友!”
“你真有男朋友啊!”那个男同学张大了嘴巴。
任琼一个班有三十多个同学,真正见过徐潮的,只有她的五个室友,其他人只是听说。
很多人甚至都以为,任琼说自己有男朋友,只是找个借口,拒绝男同学的追求而已。
这个男同学一惊一乍,别的同学都听到了。
大家立即凑到窗户前面,想看看任琼的男朋友是什么三头六臂。
否则,他凭什么能拿下法学院的院花?
徐潮见大家都看他,就隔着玻璃,笑着向大家摆手示意。
这时,任琼已经从教室里出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徐潮握着任琼的手,向他停车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任琼没有拒绝,默默地被他握着。
只是她的手有点颤抖,有点麻,还出了点汗。
教室里的男同学见了,人人哀叹:“我们的院花就这么被人摘走了!”
“这小子也不咋地嘛!”
“就是高一点而已,可是,我们学院有比他还高的!”
“就是帅一点而已,可是,我们学院也有比他更帅的!”
当他们看到徐潮为任琼拉开吉普车的车门时,立即服气了:“这小子有钱有势,怪不得呢!”
大学生们虽然身在象牙塔,因为学的是法律,已经从案例中懂事了很多。
他们都知道,这年头,能开上吉普车的,都不是一般人。
有些贫困县的处级干部,都不一定能坐上这种车。
“去哪里?”坐上了副驾的任琼问道。
“你先陪我去招待所开个房间,然后请我吃个宵夜!”
“我的生活费都是你给的,我请你,还等于是你自己出钱!”任琼笑道。
“意义不一样!”
徐潮说着,发动车子,慢慢驶向校内的招待所。
办了手续之后,徐潮把车子也停在招待所的门前。
“你想吃什么?”
“还是鸭血粉丝吧!”
任琼拍了拍徐潮的肩膀:“不错,深知我心!孺子可教也!”
吃过鸭血粉丝,任琼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徐潮指了不远处的菊园:“去那边看看?”
“黄花都快凋完了,没什么可看的!”
“我就是要陪你看落花!”
“为什么要看落花?”任琼一怔。
徐潮笑道:“你不是说,偶尔看到落花,突然感觉离我好远的嘛!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无论花开花落,只要你想,我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的身边!”
任琼听了,主动握住徐潮的手:“我一向以为你是个务实的人,没想到,你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