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徐朝被一阵敲击声惊醒,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懵了。
这是一栋老式砖瓦房,房间内有一张书桌和一张木板床。
书桌上堆放着高中教材,床头贴着刘德华、郭富城和小虎队的大幅照片,地上散落着哑铃、跳绳、篮球和几双回力鞋……
“这不是我家三十年前的老宅嘛!早就拆迁盖成商品房了,我怎么又回来了?”
昨天晚上,他还在省城金陵,带着自己公司的一帮小年轻搞团建。
一时兴奋,他喝得有点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苏北老家的旧宅里。
“难道我重生了?”
他看到钉在墙上的手撕日历——1991年8月3号,星期六。
“这一年,我高考落榜。没有复读,先在县城打工,后来又去了省城……
在省城,我又见到了琼琼。因为身份的悬殊和其他种种原因,导致我们失之交臂……
创业、失败、再创业、再失败,幸亏有小云的帮助,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公司……
可是,小云却在一次车祸中离我而去。我身家十亿,年近五十却孑然一身……”
他刚刚想这里,后窗又传来“梆梆梆”的声音,有人在敲着后窗的玻璃。
“谁啊?”徐朝大声问道。
“徐朝,你在家啊?太好了,我是阎学军,找你有事!”
“阎学军?”徐朝一阵疑惑。
徐朝的眼前浮出一张白净且略显刻薄的脸。
阎学军和徐朝两人的父辈都是艾山县农具厂的同事,阎学军虽然比徐朝大两岁,但是他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厮混。
自从阎父当上副厂长,这家伙就开始用鼻孔看人,不愿意再和徐朝一起玩了。
以徐朝的性格,也不喜欢用自己的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于是,他们之间越来越疏远。
“我和他基本没有交集,他来找我干什么?哦,我想起来了!这小子想利用我!”
正因为阎学军的出现,徐朝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往昔的生活片段如潮水一般在脑海中奔涌。
不过,徐朝也不说破,他继续问道:“军哥,找我有什么事?”
“你给我开门,我去你家,和你慢慢聊!”阎学军说道。
“好,你稍等!”
徐朝走出卧室,经过堂屋来到院子里,此时,他能听到阎学军的自行车已经顶上了自家的大门。
徐朝慢腾腾地走上来,拉开门闩。
还是那张小白脸,还是那一米七的身高。
徐朝身高一米八二,比阎学军高出半个头。
“徐朝,家里没有别人吧?”阎学军问道。
“没有!”
“上你屋里去,我有事跟你说!”阎学军说着,回身又把大门给插上了。
“军哥,看你这么紧张兮兮的,到底有什么事?”徐朝明知道阎学军来找他的目的,却故意笑着问道。
阎学军没说话,直到他跟着徐朝进了卧室,才低声说道:“徐朝,你说军哥平时对你怎么样?”
徐朝心中冷笑:“哟嗬,还跟我打苦情牌?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前世,阎学军也是这么问的,徐朝不好意思驳对方的面子,就回答说很好,于是,阎学军立即提出让徐朝帮忙。
这一次,徐朝再也不会惯着阎学军了,他毫不客气地说:“不怎么样?”
“你……呃……”阎学军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差点把自己噎着。
在他的印象中,徐朝爱面子、讲义气、吃软不吃硬,只要自己姿态放低点,让徐朝帮个忙,一般都能成。
“这小子咋就变了呢?”
阎学军心中恼怒,不过,他今天既然找上门,就是有备而来,哪能轻易放弃。
于是,他直接开门见山:“徐朝,我想让你做一件事。如果你能做到,我会让阿爸给你在农具厂安排一个岗位!”
阎学军已经算准了,徐朝今年高考落榜,就算复读也没有希望,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回农具厂上班。
可是,现在整个苏北地区的企业效益都不好,轻易不进人。如果没有相当硬的关系,哪怕徐朝的父亲是本厂职工,也安排不进来。
除非有副厂长级别的干部点头。
所以,阎学军以为,他完全能够拿捏徐朝。
果然,徐朝的脸色有点发白:“军哥,你想让我做什么?”
阎学军心中笃定,笑眯眯地说道:“今天晚上九点半,你去爬任厂长家的墙头!”
任厂长叫任重,是阎学军父亲的顶头上司,农具厂的厂长。
任重有个女儿叫任琼,跟徐朝是同班同学。任琼是艾山一中的校花,同时也是学霸,今年考上了省城的金陵大学。
前世,徐朝与任琼有情无缘,失之交臂,这是他一生的痛。
“为什么?”
“我就想试试,我们兄弟感情还在不在?你只要听我的,在墙头上蹲个两三分钟,就可以跳下来,走你的!今天晚上爬了,我明天就让阿爸给你安排工作!”
徐朝心中冷笑:“我们还有感情?你这是给我挖坑呢!”
徐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