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那便必须大出血。 这般预期,叫赢浩离开会议室时铁青着脸,步子迈得飞快。 然而,回到自己办公室里,赢浩脸上的焦躁与烦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自信地微笑。 七天之后,王进守这小人物必死无疑。 王定元这枚弃子也将会发挥他最后的功能。 自己则将会乘胜追击,把一些之前推行不动的新政狠狠往前推出一步。 任重真是给自己递了一把好刀。 维护公民既有权益的制度? 呵,我要砸的,就是这制度! 王进守这钻制度漏洞的蛀虫,这些年里到底掐死了多少个真正有才华的底层公民的晋升之路?如鞠清濛这般人,在源星之上到底还有多少?这些本该是我们源星文明的生力军! 这种腐烂陈旧的东西,早就该改变了。 却说任重这边,在他亲自整理一部新的视频时,酒店套房里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不是别人,正是他真正的自己人之一、他的左膀右臂、心腹好兄弟——王兆富。 在通讯里,王兆富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只说有要事想找任重当面商量。 任重倒也没逼问他,只让他立刻来充义县就是。 叮咚,门铃响起,套房智能管家向任重汇报是王兆富来了。 任重都没起身,只让鞠清濛去将人带过来。 同时他自己则继续躺在沙发上,用双手在虚拟键盘上操作着。 客厅投影左面的内容,正是他剪辑的视频。 视频里的内容一部分是他本人活捉丁苍海与郑大发时的画面,还有萧星月对二人分别进行心理审查时的录像。 右边的投影里,也是已被他的私人飞艇带回星火镇的丁苍海与郑大发二人,只不过是实时的通讯画面。 此时,身穿束缚服的二人正被固定在两张金属椅上。 马达福、郑甜、陈菡语、欧又宁坐在二人对面,正在按照任重的吩咐对俩人提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王老哥,你先坐。我给这一段配上字幕先,等我两分钟。” 王兆富走进门来,先一抬眼看见投影,眼前一亮。 他快步走过来,“任老……任总,您这是?” 任重三下五除二把这段字幕配完,笑道:“你不是知道的么?我要对付充义王家。你想说的事和他们也有关,对吧?说吧,都是自家人,不用藏着掖着。” 王兆富闻言,眼睛突然有些泛红。 他长叹一声,又揉了揉自己的脸,用哽咽的语气一字一顿说道:“任老弟,以前我一直没敢和你说。就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但既然你如今已经和这王家对上,那我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开口了。” 任重点头,再拍了拍他肩膀,“有事儿别憋着。我很早的时候就说过,你我是过命的交情。我这不是客套,是真心话。你一直藏到现在才说,那是你和我见外了。” 王兆富一怔,赧然道:“是我的错。但不是我对你的为人没信心,而是我根本不敢想象报复这样的大家族,我更没想到任老弟你这冲冠一怒为红颜能做到这个地步。” 说着,王兆富又看了眼旁边的鞠清濛一眼,感慨道:“鞠经理你的确是找了个好伴侣啊。” 他不想承认一件事。 那就是任重一直没变,变的是他自己。 随着任重崛起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王兆富看在眼里,悟在心里。 虽然长期跟在任重身边,但王兆富这老练的生意人却渐渐不可避免地自卑起来。 曾经的深刻教训告诉他,底层公民依附于高等公民而活,与古代的伴君如伴虎其实一个意思。 他悄无声息地拿出了尊卑感,渐渐不再如过去那样能和任重随意谈笑风生,甚至邀请任重成为同道中人。 他将自己的生死血仇看作是任重可能会感到不耐烦的“鸡毛蒜皮之事”。 可事实上,明明任重依然如故,却是他王兆富在无形中疏远了任重。 他自己过去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但此时任重把话挑明,一下子给他点醒了。 鞠清濛坐到任重身边,却也笑道:“王老板你也找了个好兄弟。看来,我们俩的仇人是同一个人,哦,同一群人了?” 王兆富点头,“是的。但我的事要比鞠经理你更早一些。事情得要从十五年前说起。当时我才刚十七岁。作为一名五级公民的拥有继承权的长子,我生来就是四级公民,本来过的也是纨绔子弟的好日子。但是……” 王兆富用细腻的讲述把一件往事娓娓道来。 原来,老王竟也是充义王氏子弟。 只不过他父亲与王定元的血缘关系较远,算是旁系。 但老王的爹在经商上颇有心得,尤其擅长沟通人脉、发展质优价廉的进出货渠道,在天渊军工里不知不觉干到了采购部经理一职。 这在天渊军工这家家族企业中,已经算得上是高管了。 如果一切顺利,不出任何意外,老王爹甚至有机会进入董事会,成为绝对高管。 直到有一天,事情急转直下。那天,老王爹与客户在亚尔逊酒店磋商事宜,正好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