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和你父亲会与众不同,对荒人们如此同情吗?说说看,你们又图的什么?” “这……” 马潇凌给他问到了,转头回望他。二人的脸只相隔不足0.5分米。 此时,她心里挺乱的,她也知道父亲很反常。 从小与父亲生活在一起,多受父亲耳濡目染的她也知道自己在同学、镇里的其他公民、马家其他年轻一辈眼中都很奇葩,不合群,显得特立独行。 但她从未想过“为什么”。 毕竟每个人都有怪癖,马潇凌觉得自己和父亲的怪癖还挺不错,也不打算去改正。 看见别人很可怜,能预想到别人身上即将发生的灾难,产生一点点同情。 这既正常,又不正常。 马潇凌觉得这在自己身上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但别人又总笑她,为什么会傻乎乎地把那些工具也当成同类,认为她很荒唐。 马潇凌无法反驳,时间久了,她就懒得和人聊这些,只把事情藏在心底。 任重笑了笑,“其实我知道答案,但现在不能告诉你。马老师,再帮我一次,再相信我一次。我们一起去做点不可理喻的事。” “但我还是想揍你,怎么办?” “你看我现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你忍心吗?” “忍心。” “那你揍吧。” “啊?” “你来都来了,杨炳忠的人肯定也看到了,不揍我一顿说不过去。最好把我打成重伤。” “认真的?” “认真的。你赶紧揍我,我俩聊太久了。你赶紧发火,像个被负心汉始乱终弃了的伤心女子那样,越火大越好。麻溜的!不过打伤我之后得赶紧送我去县城,七天之后我就会返回星火镇。我不想耽搁时间,每天都得高强度训练。来吧!” “任重!你要为我负责!” 马潇凌跳将起来,拳如雨落。 …… 十五分钟后,杨炳忠接到了任重的“求救”信息。 “杨总救命!马潇凌这疯女人追杀过来了!我之前借过她钱,走得匆忙忘了还。她现在把我列为失信负债人了!她可以随便暴揍我!我说了要还她钱,但她根本不要!我这会被打成重伤,正给拖着往县城去呢!她说要把我治好了再接着揍,揍完了再治!杨总救我!” 对面的杨炳忠哭笑不得,亲自给马潇凌发来信息,“马队长,我和你父亲只是理念不同,现在都分道扬镳了,你又何必纠缠不放。任重现在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别闹过火了。” 马潇凌如此回道:“关你屁事。” 两分钟后,杨炳忠给任重回了信。 “任重你果然厉害,马潇凌对你这是情根深种,放不下了。但你也不用太害怕,她应该不会杀你,你就陪她好好玩玩。她总会有腻味的时候。” 任重:“啊这……” 杨炳忠似是又觉得自己话说得太冷血,便补充了一句。 “这样,我托关系帮你在战沙县医院里安排了个VIP病房。那里有源星当下最好的治疗手段——分子再造仪。只要不死,都能给你治到完好如初。” 任重“感动落泪”,多谢杨总。 挂断通讯,对面的杨炳忠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段俯瞰视角的立体视频出现在他眼前。 正是铬碳镇的中心监控居高临下拍摄的任重别墅门前的场景。 这视频经过数十倍光学放大,任重与马潇凌俩人脸上的表情都看得纤毫毕现。 虽然因为拿不到腕表的窃听权限,杨炳忠眼前的视频里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但他却看完了情圣的整场表演。 他眼睁睁看着任重只用三言两语就叫含怒而至的马潇凌冷静下来,然后脸上的表情转为迷惘,再到哀怨,最后又恼羞成怒。 等真把任重打成重伤后,她脸上的表情再是瞬息万变,时而不忍,时而残酷,简直扭曲疯魔。 最后,她将任重扛进了去而复返的武装押运车,直飞战沙县城。 杨总回忆起了自己在管理学教程里学到的心理分析课,把马潇凌此时这因爱生恨的状态拿捏得死死的。 爱情这玩意儿果然会让一个正常人变成疯子。 又听了任重的亲自汇报,杨炳忠心满意足。 之前他还担心过任重与马家父女重修于好,现在看来,隐患解除了。 没人可以扛得住长时间的打伤治愈,再打伤再治愈的循环非人折磨,那比死还痛苦。 任重和马家父女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 等星火镇被正式取缔,马家父女作为星火镇的镇长与卫队长必须返回燎原县述职。 届时马达福将会被迫退休。 马潇凌这个享受了商业协会大量资源扶持的职业卫队长顶多只能有俩月假期,然后将必须前往下一个工作地点报道。 那么任重自然苦尽甘来。 …… 第72天下午,任重一边躺在战沙县训练场VIP休息区里接受着治疗,一边看着于烬发来的情报汇总。 马潇凌这边也有来自马达福的情报,但两者的侧重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