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纳兰景德把目光看向了纳兰雄,道:“雄儿,你和渔丫头都到了中州,乾州可不能就此丢掉,乾州虽说远远不及中州,但好歹也是一州之地。”
“父亲放心,我明日就会去安排。”纳兰雄沉声回应。
纳兰渔皱起了眉头,轻声道:“廉夜现在把持着乾州宝利阁,父亲人在中州,……。”
“小渔,你无需担心。”
纳兰雄微微一笑,“我在乾州经营数十年,岂是一个廉夜所能撼动的。只消我脱困的消息传到乾州,廉夜在乾州宝利阁的指挥棒便挥不动了。
而且,我已经有了安排。你哥哥在天乾城历练的时间也够了,该给他加加担子了。”
“父亲,你打算让哥哥接手乾州宝利阁么?”纳兰渔既惊又喜。
纳兰雄点了点头,道:“樵儿这些年在天乾城磨砺得还不错,应该能挑得起这副担子。而且,廉家动荡,也正是我将樵儿扶上马的好时机。”
纳兰景德哈哈一笑,道:“我纳兰家虽然人丁不旺,但一个个都能独当一面。
当年,吴长海就很是不解,我为何要让你们兄妹俩跟着你们的父亲去到下三州的乾州。
现在,他估摸已经明白,天天锦衣玉食地供着,只能养出一个又一个的纨绔。”
纳兰景德心情大好,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樵小子今年也不小了吧?是不是也该有家室了,我们纳兰家哪哪都不比廉家差,稍稍有些不如的就是人丁不旺。雄儿,樵小子的婚姻大事,你可得抓紧敦促了。
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孩子的婚姻半点不操心,你不操心,如何让我们纳兰家人丁兴旺起来?”
说到最后,纳兰景德的音量不自觉地提了起来,“你若是不上心,我可就要亲自插手了。”
“父亲,在这件事上,您可说不着我,您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好歹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纳兰雄轻声嘀咕了一句。
“你还敢犟嘴了!”
纳兰景德当即两眼一瞪,撸起袖子就要教训纳兰雄,却看到纳兰渔正气鼓鼓地盯着自己,于是便只得悻悻地放下了手,转而满脸笑容地对着纳兰渔说道:
“渔丫头,林阳帮了我们纳兰家这么大的忙,他什么时候过来?他过来的时候,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纳兰渔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窗外,轻声道:“林阳肯定已经知道了廉宏奇的事情了,按理今晚是要过来的。”
“渔丫头,若是他过来,祖父就替你试探试探他,若是他有意,祖父就替你们撮合。若是成了,州巡那边,太一宗和青阳门那边,祖父会去周旋,无需他再躲躲藏藏的,让他光明正大地入赘我们纳兰家。”纳兰景德声音洪亮。
嬴无敌稍作犹豫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沉声道:“好,我听你的。我稍后就安排人去联系叶冷霜,并为她重回神鼎城扫除障碍。”
潘四海的脸上现出了喜色,“那我也给我们猎焰盟传递信息,请求强力支援!”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位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宝丹堂的门口,朝着嬴无敌恭敬行礼,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嬴无敌皱起了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快步走到了嬴无敌的身前,正欲说话,却是把目光看向了潘四海。
“有事就赶紧说!”嬴无敌低喝出声,脸上已经有了愠怒之色。
中年男子连忙把头一低,急声道:“王爷,属下罪该万死,太子派人将廉宏奇给截走了!”
嬴无敌和潘四海闻言,俱是眉头一皱。
很快,嬴无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缓声道:“我们这一次打到嬴天安的七寸,他按捺不住了呢!
四海,你料得没错,嬴天安很有可能会突然发难,我们得抓紧步伐,在他发难之前,先将严河冰给剪除掉!”
说完,嬴无敌也不管潘四海,直接离开了宝丹堂。
待到潘四海也离去后,林阳从后院走了出来,眉头紧锁。
嬴无敌和潘四海的一番对话,让林阳得到了太多的信息。
他没想到,神鼎皇朝的当今太子居然和暗盟勾结到了一起,试图篡位。
“神鼎皇朝若是内乱起来,整个中州估摸都要陷入战乱之中。”林阳轻叹一口气,而后从狂血珠之中取出了一块木牌。
木牌通体泛紫,厚约五分,正面镂刻着朵朵桂花,正是林阳当初在乾州昌国西琉城何东元家中得来的醉月令。
林阳得来醉月令后,便一直将其丢在狂血珠里吃灰,却是没有想到,这块醉月令居然是醉月楼楼主的信物。
“严河冰,就算封老不是死在你的手中,你也绝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林阳的双眼微微眯起。
……
入夜,纳兰府。
一位身材偏瘦、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坐在纳兰景德的身边,他的身上有着不下十处鞭伤,纳兰渔正在为他涂抹伤药。
“祖父,什么证据也没有,廉家居然对父亲用刑,他们也太无法无天了!”纳兰渔看着中年男子身上紫得发黑的伤口,一双美目之中有了泪光在闪烁。
“小渔,一点小伤,没事!”中年男子便是纳兰渔的父亲纳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