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过可惜,这位夜公子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且对她情深义重,难容她人,否则哥哥一定让他做我的妹夫。”
江南月眉头一挑,一双大眼愣怔地看着江北桥,只觉脑袋一阵嗡鸣,原来这些天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往情深却付做了东流水。
江北桥轻轻拍了拍江南月的肩膀,低声道:“许是酒意上头,我只觉有些头晕,哥哥就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些歇息!”
江南月强忍住眼中打转的泪花,点头答应。
南月,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可你也该明白,情爱一事最是折磨人心,也最是强求不得,哥哥不忍你弥足深陷,将来痛苦,只能如此了。
江北桥修长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花园尽头,站在一旁观看的玉娟这才走上前来,搀扶起站在风中的小姐,将她带进了房中。
江南月一时接受不了,她这些天欢天喜地,却最终还是变成一场空欢喜,她只觉浑浑噩噩,被玉娟搀扶回了房中。
玉娟欲言又止,岂料那挂在鸟笼中的绿毛鹦鹉却不合时宜地叫道:“花好月圆!花好月圆!”
小绿绿脑容量那么小的鸟儿,哪知人心易变?之前它如此讨好地叫唤,江南月就很是高兴,乐意上前来逗逗它,摸摸它的小脑袋,今日它这般一叫,倒惹得江南月终于落下泪来。
玉娟生气,拿着鸡毛掸子上前作势要打那扁毛畜生,张口怒道:“你这个不懂眼色的东西,竟然敢惹小姐生气,看我不打死你!”
小绿绿在木杆上走来走去,摇头晃脑地叫道:“你这个不懂眼色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你这个不懂眼色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你这个不懂眼色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江南月被小绿绿重重复复地话给逗乐了,然后对玉娟道:“你凶它做什么?它只是一只鹦鹉,什么都不懂。”
玉娟跺了跺脚,转身来到江南月旁边,拉着她的手道:“都怪我没有问清楚,以为他没有妻室,定也是没有心上人的,岂料却害了小姐你!”
江南月长叹一声,然后摇头道:“我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话又说回来,我与他不过见了几面,算不上什么情根深种,只不过觉得与这么好的人错过有些失之交臂罢了。不过仔细想来,我并不是十分了解他,不过是初见之时觉得惊艳罢了,这种喜欢只流于表面,我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相处久了,说不定还有相看两厌的可能,谈不上喜欢,更说不上爱。”
江南月始终是个才女,读的书多了自然很快便能心性豁达起来,玉娟是她的贴身丫鬟,凡事都已小姐为重,她在心中暗暗替小姐难过,只觉上天实在是造化弄人,不过错过了也就错过了,自家小姐如此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将来也不愁遇不到一个如意郎君。
主仆二人寒暄了几句,玉娟便早早伺候小姐上床睡觉,她又回到书房,将里面的东西整理了一遍,吹了蜡烛,这才回屋睡觉。
翌日一早,江北桥已经披着风衣,站在书房之中勾画那剩下的桥,他举着砚台,一手执着毛笔,只觉眼前的画中留下的斑驳莹白,犹如飘落的雪花,似如游龙走蛇,在画纸上形成了一幅奇异的图腾。
他心中暗道,或许夜枕风的推测是对的,当年岐觖王建造这些桥并非是无缘无故之举,而是蕴含着某种目的,而这个目的很可能就和岐觖王的陵墓有关。
他自从上任千桥郡守一职以来,便熟读了现有的岐觖国古卷,里面有残缺不全的史记记录,也有一些野史传说,所有都不能完全尽信,然而有些真相就隐藏在这些传说之中,需要独具慧眼,才能发现他们想要的东西。
入夜时分,夜枕风被请进了郡守府。
他行色匆匆,穿过小径的时候花草粘在他的袍脚上。
来到书房的时候江北桥和江南月已经站在里面,这兄妹二人站在一起之时,夜枕风这才发觉这两人的相貌确实相似,妹妹江南月更偏温柔恬静,容貌也更加明艳动人,哥哥的容貌也很温柔,不过这种温柔中还透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邪魅,将他显得有些疏狂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