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被风吹落的白色飞花,此刻在林千雪的眼中变成了蓝色的花瓣,似如当年蓝楹国的那场浩瀚蓝花雨。
追思,旧时光。
蓝楹花开,只为盛夏。花开满城,整个蓝楹国都陷在一片蓝色的梦中。
春花多为婉约,夏花更为炽烈。流萤小扇,夏夜浪漫,至此时节,正是赏花的大好日子。
蓝楹国内,人潮如海,大街之上挤满了人,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正在举行,举国热闹。
街道两旁的蓝楹花开得声势浩大,如雾如幻,如火如荼,带着某种声势浩大的磅礴气势,铺天盖地地肆意生长着。
春花虽好,却不及夏之灿烂。
盛夏的蝉声此起彼伏而来,阳光穿过一丛丛花团,疏影错落的打在地上。那如云之花,似乎要蒙住一片天。
光风霁月,万物明净。灿烂的阳光下,那蓝色的花朵悄无声息落了满地,就像是碎了一地的梦。
一身黑衣的梦天颜立在花雨之中,沐浴着蓝楹话语的美好。
阳光透过花树,轻柔地洒落在她的身上,她伸手握住一朵飘落而下的蓝楹花,那花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甜,柔软地躺在她的手心上。
她将那朵蓝紫色的花朵放在指尖,来回轻轻揉了揉,白玉般的指尖便染上了一抹浅淡的花痕。
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一个少年人的叫声:“哈哈!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
原来是潭月山背着林千雪偷偷下山来找她,终于在人山人海之中找到了他的师父,他错将眼前的黑衣女子当成了自己的师父,因为这黑衣女子和师父一样穿着一身黑衣。
而且那腰身纤细也和师父没有二至,从背影来看就是自己的师父林千雪无疑,他激动之余便一把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心想,师父这下你甩不掉我了吧!
然而那黑衣女子突然将自己震开,转身回头拔剑相向,她黑色蒙面,眉目如霜,这双眉眼虽然生的美丽,但决计不是自己的美人师父。
“混账东西!”梦天颜没好气的用武魂灵震开了寒月山,唰地转身拔剑,高挽的长发一甩,剑尖已经抵到了潭月山的面前。
魔天九重剑势太快,带着一丝魔息之气,凛然而至,潭月山毫无防备,哪知自己会再三倒霉抱错了人,吓得瞠目结舌,原地石化。
好在阮嫣红飞身跃了过来,甩出夺命铁链爪,缠绕住了那剑身,救下这剑下亡魂一命,然后笑嘻嘻地道:“天颜,你怎么这么冲动呀?这小郎君模样怪好看的,杀了多可惜!”
说完,一撩红裙,笑意盈盈地弯腰看向潭月山,那眼尾的红色纹身犹如鱼尾轻轻散开。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笑眯眯地道:“喂,小郎君,别发呆呀,呵呵呵!”
潭月山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哇哇大叫着朝后退了退,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会吃人豆腐的姐姐。他若是知道阮嫣红是谁,就知道姐姐不仅会吃人豆腐,还会吃人不吐骨头。
难怪他师父不让他下山,这种江湖小白,实在很容易初出江湖就被误杀。
阮嫣红起身,跺脚娇嗔地道:“天颜,瞧你把小郎君吓的!”
阮嫣红一见到男人就站不稳的臭毛病又犯了,黑纱掩面的梦天颜白了她一眼,那黑纱上绣着的金竹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眉目冰冷地看着吓得满脸苍白的潭月山。
冷厉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抱我?”
阮嫣红伸手轻轻勾起梦天颜的黑袖一角,低声道:“不是你在外面私藏的小郎君么?嘻嘻嘻!”
梦天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你个白痴,我第一次见他。”
潭月山急忙起身,伸手拍了拍屁股,道:“两位大美人,误会,全是误会。我在找我的美人师父呢?我知道她这次来了蓝楹国,便偷溜下山,准备来找她,结果屡次认错了人,实在不好意思!”
潭月山说的并非假话,多年来,师父一直将他留在山中修炼,不知为何从未带他下过山。
阮嫣红拂袖一笑,妩媚地道:“哎呦喂,小郎君,瞧你小小年纪,竟然会编瞎话来骗人。真是没学好,我瞧你是想趁机揽小姐姐的腰吧!姐姐的腰给你摸,可好呀!”
梦天颜朝搔首弄姿的阮嫣红一看,心想,你万毒宗主的腰是能乱摸的啊?这小子若真是个色迷心窍的,摸了一准七窍流血,躺尸玩完,我看还不如死在我的剑下利索呢!
瞧着步步紧逼的阮嫣红,寒月山被吓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从小到大,他哪见过这般阵势,这般豪放的姐姐。
他立即拼命摇手,解释道:“误会,真是误会,我不是想借机揩油的登徒浪子,两位姐姐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呀!”
阮嫣红摇晃着红袖,笑道:“小滑头,鬼才相信你呢!呵呵呵!”
梦天颜再次翻了她一个白眼,道:“别跟他废话,这小子占我便宜,让我一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