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你,你难道不知道吗?秦缘喜欢的人是我!”
田素素身上的那股狠劲顿时被云娘的话给击溃,犹如败军一般站在那儿,豆大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狠狠的砸落在地上。
身后潮湿的雨水寒气瘆人,雨水声仿佛掩盖住了一切悲凉。
“素素……”秦缘还想解释什么,然而田素素却一把推开了他,伸手掩面哭泣着跑走了。
“素素——”秦缘还想去追她,云娘却叫住了他。
“这件事她迟早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对你对她都好,不是吗?”
秦缘长叹一声,不知该如何自处。
他从未爱过田素素,一直以来都是田素素对他一厢情愿罢了。但他不能否认,田素素对他有情,他这么做确实有些对不起她,可是情爱这种事很难说得清楚。
就如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爱上自己的敌人一样。
田素素边哭边跑着,不知不觉已经迷路,可她不想回大行宫,不想再见到秦缘和云娘。她好恨,但更多的还是悲伤,悲伤于自己的爱情破碎,悲伤于所爱之人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决绝?
她趴在一棵白色的石柱上哭泣,屋檐外挂着的银鱼铃铛被雨水打得铃铃作响,
仿佛是在回应着她的悲伤。
突然,天空上的月亮仿佛从天而降,只见漆黑的雨夜中飞来一只银月飞轮,待她想要呼救之际,已经来不及了,银月飞轮划过了她的脖颈,直接飞了出去。
田素素的头颅滚落在了石阶上,一直滚到了雨水中。
而她的身体则倒在了石柱旁,随着头颅的滚落,脖颈上的鲜血喷射出来,将那白色的石柱染成了一片血红。
挂在屋檐下的银鱼铃铛铃铃的响着,带着空寂。
翌日,天晴。
人们发现了田素素的尸体,她的头颅却不翼而飞了。
秦缘痛苦万分,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田素素,倘若昨晚他追了出去,或许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因此,秦缘和云娘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又便得紧张起来,他没有理云娘,就连云娘递过来的粥他也不肯喝,他将自己封闭起来,自责着。
他爱云娘,所以他无法替田崇德报仇,因为对云娘的爱,他觉得他已经堕落了,毫无侠义可言。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去拥抱这份爱情。
可现在,他不能再去接受,因为田素素死了。这将成为横跨在他二人之间永远也无法逾越的天堑。
乘鹤万里不解,看着云娘端过去的粥秦缘都给拒绝了。
看着云娘端着那碗粥,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乘鹤万里低声道:“他这又是怎么了?不过是死了一个田素素,他怎么跟死了亲娘一般难过?都一整天了,他不吃不喝能行吗?”
云娘叹息道:“你不知道,田素素就是田崇德的女儿。”
“啊?我怎么不知道?”乘鹤万里不解地道。
云娘道:“是秦缘告诉我的,而且……”
“而且什么?”
“田素素一直都很喜欢秦缘,昨晚秦缘找到了我,是我让他不要去追田素素的。”
“啊?!”乘鹤万里瞪目道:“昨晚……行啊,你们两个这是突飞猛进啊!”
云娘叹气道:“倘若昨晚我没有制止他去追田素素,或许我和秦缘还有可能,现在看来,只怕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乘鹤万里安慰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你也不知道昨晚田素素会死对不对。再说,倘若昨晚秦缘追了过去,说不定今早死的就不止是田素素了。”
“你们这是在幸灾乐祸吗?”铁暮云坐着轮椅缓缓走了过来,他冷冷地看着乘鹤万里和云娘,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可乘鹤万里却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这孩子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人一般。
他立即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铁暮云却没有再理会他,而是按动了轮椅上的机关,冷酷地离开了。
“嘿,这个小屁孩,他看人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跟个鬼似的!”乘鹤万里看着铁暮云离开的背影,低声咒骂着。
云娘道:“不要小看了这个孩子,他并不简单。”
乘鹤万里并不明白云娘为何要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