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地图,并未作答。
她将参茶放在桌案上,然后走到他的身边,看着那羊皮上绘着的地图,再看了看被夙风画了圈的地方。
她俯身,伸出一根纤细的玉指,轻轻划过那些被朱砂圈起来的地方,不解地道:“摄政王殿下,这些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夙风道:“有稀客。”
她感到一阵愕然,只见王帐外飞来一只烈火乌鸦,烈火乌鸦双翼烈火冉冉,正噗嗤噗嗤地扇动着巨大的翅膀,上面站着两个斗篷人。
门外看守的侍卫,纷纷扬起手中长戟,高声问道:“来者何人?胆敢擅闯王帐!”
那站在烈火乌鸦身上的人,前面一个身穿黑色斗篷,黑袍被风吹得鼓鼓的,帽檐压得很低,在风中左右飘摇,看不清模样。
后面那个一头火红色的短发,面容冷傲,就像是一头桀骜不驯的野狼。斗篷在风中纠缠,露出他的半臂肌肉来,手上肌肉虬结,画着奇异的彩色纹身,犹如一枝枝荆棘缠绕的花朵。
他的嘴上戴着纱网面具,双眼画着浓重的烟熏妆,一只耳朵戴着银色的
耳环,那耳环下面坠着的是一只狼牙。
红叶姬看着那人,目光微动,叫道:“武狼风!”
那站在烈火乌鸦身上的人,便是夜龙阁杀手武狼风。
武狼风歪嘴露出森白的犬牙,笑道:“红叶姬,许久不见了!”
红叶姬眉头一皱,看向夙风,夙风并未惊慌,反而示意侍卫放行,道:“殿下,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要迟啊!”
红叶姬愕然,道:“殿……下?”
那站在前面的斗篷人飞身跃入帐中,烛火之下,他缓缓揭开了戴在头上的斗篷帽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三皇子——付烜。
付烜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双目如狼似虎,道:“摄政王殿下竟然能够猜到是我,本殿下还想给你个惊喜来的,真是无趣!无趣啊!”
夙风一笑,缓缓地道:“三皇子当日发动兵变,可惜棋差一招,没能成功,最后随着夜龙阁的人一起仓皇而逃,不知道这东躲西藏的日子可还好?”
付烜朝他缓缓走来,拖在地上的斗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上下打量着夙风。
压低声音道:“想来摄政王殿下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心为着我那愚蠢的弟弟,到头来得到了什么?还不照样是过了河,就拆桥。卸了磨,就杀驴。摄政王殿下,这些日子想必也没好过吧!呵呵呵!”
夙风并未恼怒,只是十分淡定地看着他笑。
付烜又道:“如今你我都是丧家犬,就别笑话彼此了。这枭神策的大军可是追杀你得紧,竟然把你给逼到了遂水来,遂水之外可就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生死域。夙风,只怕你已无法再退了吧!所以,我并没来晚,来得刚刚好,本殿下就是等这一刻呢!否则,怎么和你谈联手的事呢?”
夙风一笑,道:“你想与我联手,一起对付付珩?”
付烜微微瞪眼,道:“没错,如今你手握暗卫和门庭卫,我手中还有我的残余旧部,除此之外,夜龙阁主也答应助我们一臂之力。夙风,到时候你我联手,便可杀死付珩。我登基为王,你便再不是什么反贼,仍可做你的摄政王!”
夙风突然仰头哈哈一笑,似乎是听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如此发笑,倒是令得付烜和武狼风都感到一阵蒙圈。
红叶姬看着夙风,不知他会做何抉择?是和付烜、夜龙阁一起联手对抗付珩?还是选择孤注一掷?
如今付烜的到来,对他们来说乃是天大的好事,他们如今孤立无援,而付烜和夜龙阁就是他们的援军,有了他们的加入,他便可如虎添翼,反败为胜。
付烜不解地看着夙风,道:“你……你笑什么?”
夙风伸手拍了拍付烜的肩膀,慢悠悠地道:“我可爱的三皇子殿下,你还真是头脑简单,可爱得极啊!”
“夙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付烜咬牙瞪着他看,夙风的这种笑,似乎是在嘲笑一个傻瓜一样,搞得付烜开始不自信起来,顿时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