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绝伸手拍了拍桌子,怒道:“孤城陛下真是可恶!这样就把我爷爷给赶了出去,真是太冤枉了!太冤枉了!”
孔贤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然后侧目看了看远处那昏黄的朦胧山色,淡淡地道:“此事也不能全怪孤城陛下,据当时的宫人说,孤城陛下赶走殊黎涛的时候曾经说过,你的画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所画之美人摄人心魄,已能扰人心智。你既已画心入魔,我无法再将你留在宫中,否则日后只是祸患无穷,今日我逐你出宫,日后不准你再踏足狐王城半步!”
殊绝听完此话,皱眉细想,然后道:“爷爷的画工确实太厉害了,而他画的美人也确实能蛊惑人心,就连我作画之时也时常进入那鬼使神差之境,总感觉是有另一双手在操控我的手作画,而画好之后,那画中美人确实比真实之人更加美丽动人,甚至当我看她双眸之时,都会有种莫名的心跳悸动,仿佛下一秒她就会从画中活过来一般。爷爷说,倘若哪天那画中之人能复活走出来,那我的画作便能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
孔贤抬起一旁的竹筒长勺,仰头哈哈一笑:“画永远就是画,又岂能变成活人?若真是如此,那画岂不成精了?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孔贤突然顿住了,然后低头长叹:“或许你爷爷说得没错,他的画确实成精了!”
兰烬不解,问道:“孔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孔贤道:“殊黎涛被赶出狐王城后,他敬献给陛下的那幅画也被陛下给封印了起来,随后交由画师坊保管。对于殊黎涛最后的那副绝作,我十分好奇,一直想要看看他这天才疯子最为满意的佳作是什么样子的,可惜那幅画被孤城陛下给封印了,我们也不敢贸然打开来看。”
殊绝大喜,起身道:“这么说爷爷的那幅美人图还在画师坊中?”
孔贤点头,然后道:“没错。”
兰烬道:“那画在何处?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看看!”
“兰统领想看,当然可以!”孔贤随后将二人带进了藏画斋中。
藏画斋内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画作,大量的画卷堆积如山,而其中一只古朴的画匣被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上面却有两条被拆开的封印条。
兰烬道:“这画家上的封印?”
孔贤急忙道:“请兰统领恕罪!这画被藏在画师坊多年,孤城陛下一直未曾提起,后来君家狐王变迁,经历了数位狐王,这画也就再无人问津了……老夫守护着这幅画多年,实在好奇画中之人的模样,于是终究有一次醉酒之后斗胆打开了这画匣上的封印,取出了这幅画卷。”
兰烬道:“无妨,当初之事本就是一场误会,你打开了画匣而今也不算什么大事了,既然画匣已经打开了,我们也正好可以看看那传说中的画中美人是何模样。”
孔贤却笑道:“哈哈哈——只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什么意思?”殊绝不解,之间孔贤上前打开画匣,双手取出画卷,然后呈给兰烬。
兰烬微微皱眉,和殊绝一起打开了那幅画卷,随着画卷被慢慢打开,一股奇异的香味缓缓扑鼻而来。
画卷之内灵光闪烁,画卷之上点点金沙闪烁,可是那画纸内却空无一物,竟然是一张白纸!
兰烬大惊,不解地道:“孔老,这画为何是空白的?”
孔贤皱眉道:“这也是我多年来不解之处,当日我打开画匣,满怀期待地拉开画卷,发现里面竟然是一片空白,也是不得其解!”
殊绝道:“莫非是我爷爷的画被人掉包了?”
孔贤摇头道:“我起初也是这么想,可是却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画匣上还有孤城陛下的封印,自从他看多此画之后,就没人再打开来看过,而且画纸上还有你爷爷的落款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