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正将,军士们没有阻拦任由他靠近领队的制使官。
那制使官呆呆的蹲在地上,神色恍忽的看着已然沉入河底的官船。
眼前出现了人影挡住了视线,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不认识。
他起身疑惑相询“足下何人?”
“东平府就粮禁军正将。”李云泽打量着眼前这位脸上有着一大块青色胎记的汉子“运花石纲的船?”
“是。”青面汉子神色颓然,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当今官家最重花石纲,自己押运的花石纲居然翻船了,这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云泽瞄了眼他腰袢挎着的宝刀,微微一笑“失了花石纲,没办法交代的,回去就得剥了官身下狱。”
青面汉子大怒“你是来瞧我笑话的?”
李云泽摆摆手,从怀中拿出了一摞交子出来塞进他的手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着你遇难特意来相助。拿着这些去汴梁城走关系应该足够了。”
看着手中厚厚的交子,青面汉子直接愣住了。
他倒是听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可却是从未见过。
没成想自己今天最倒霉的时候,居然遇上了好人出手相助。
这这这...
神色激动的汉子当即行礼“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记着就行了。”李云泽将其搀扶起来,笑着说道“对谁都别说遇上过我,记住了。”
说完看了眼青面汉子的宝刀“无论多困难,也别卖祖传的宝刀。若还是缺钱,去找我就是。”
“恩公大恩,杨志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等到李云泽摆手离开,那边上马走人的时候,杨志才恍然想起来追问“还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李云泽没有回应,只是给了他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东平府就粮禁军正将...”看着李云泽远去的背影,杨志滴咕了几句,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有了李云泽赞助的这笔款子,上下活动一番至少脱罪是没问题了。
看着李云泽远去的背影,杨志感慨万分“好人呐~~~”
被发了好人卡的李云泽,快马加鞭的带着俩妹子一路直奔清河县而去。
东京城,蔡河水门边上高头街,入内第一座高衙内的外宅。
李云泽离去之后的第二天,外面的人压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高衙内长期在外厮混祸害不回家,高府也没人来找。
一直等到傍晚的时候,附近的邻居才嗅着血腥味道察觉到不对劲,上门招呼没人回应之后报官。
等到衙门的人登门,事情才算是曝光。
此时这座宅院已然被彻底封锁起来,大批禁军粗暴的将开封府的衙役们都给赶走。
随着马车停在门外,位高权重的高求,黑着脸下车走进了宅院。
步步前行,无视了那些被拉出来摆在地上的帮闲们。
一直等到了第三进,见着陆谦的时候,高求才第一次停下脚步“废物!”
喝骂了一声,再度迈步走进了主屋内。
看着已然没面目的高衙内,高求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背着手站在那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四周无人敢于靠近。
虽说自从高衙内被确认失去了自己的乐器之后,高求就已经逐渐冷澹起来,毕竟不能传宗接代的话,要这个废话还有何用。
可毕竟是他高求的养子,在这个年代等同于继承家业的儿子。
现在唯一的养子被干掉了,就在这汴梁城内,在他堂堂高太尉的眼皮子底下被干掉,这就是在当着全汴梁城人的面扇他的耳光!
还是左右开弓,抽来抽去的那种!
抓,一定要把人抓住,然后狠狠的弄死他!
这不是要为高衙内这个废物报仇,而是为了他自己那被落下的面子。
沉默了许久,高求背对着跟着进来的开封府总捕头“怎么说?”
“是个用锤高手。”总捕头拿出了真本事“精通潜匿之术。除了陆虞侯之外,无人察觉凶人入内。还有,当是为解救张贞娘而来。”
说完顿了顿,总捕头又跟着补充“林冲家中已经去查探过了,家中婢女已然不见踪迹,而且留下的痕迹...”
高求干脆打断了他的话语“是不是周侗?”
听到这个名字,总捕头强壮的身躯也是微微一颤。
那可是天下闻名的关中大侠!
喘了口气,总捕头小心回应“周侗不用锤,而且据说他人在相州汤阴...”
高求终于转身,目光阴冷的盯着总捕头“滚。”
总捕头垂下目光,小心翼翼的后退出去。
高求心中比谁都清楚,能够干出这件事情的,必然是周侗与他那两个徒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