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着嫌疑人,但是一个月下来,不知是真的无辜,还是心思深沉,跟着他的警察竟没找到一丝破绽。
等走到门口时,民警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能看到一个人的一生?”
回来的时候他看到孩子了,孩子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只可能是捂死的。
妇人用力挥着胳膊,试图打散脑中的一幕。
妇人拼命拍打自己的肩头,只是她越拍越疼。
这不是杀人是什么?
一直不做声的曲爱国紧紧盯着妇人看,她见妇人眼神再次往旁边飘,断然开口,“不是冻死的。”
等他感觉好些了,不停地跟时落道谢。
只是没等民警靠近,张嘉四人便有意无意将人隔开。
男人握着拳头,“那时候已经九月十月份了,就是好好的人什么都不穿都能冻半死,你自己还穿厚褂子,你把孩子生下来就不管了?就这么扔在那边?”
没有留下一片灰烬。
妇人捂着脸,暗暗松了口气。
男人二话不说,接过丹药,一口吞下。
她以前多期待,看到生出来的是个女儿时就有多失望。
民警将方才发生的事跟上头说了,还着重强调了一下时落的本事。
时落没理会她,她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张黄符纸,折成衣服模样,心中念咒,再将一丝灵力附在其中,随即将黄符纸往妇人肩膀一扔。
“死的,她生下来就死了!”妇人满心绝望,她叫道。
许多新出生的婴儿口中会有羊水,若持续大哭,容易被呛着,而孩子才出生,肺泡还是闭合状态,哭喊才能打开肺部,让呼吸系统正常。
当时仓库是上了锁的,不见仓库管理员,却有两个本应该在加班的人被锁在里头,活活烧死的。
她确实是眼睁睁看着孩子哭,而后被什么呛着了,一直咳到没了气。
民警有些为难,“过去太久了,已经超过法定的追诉时效,恐怕无法立案。”
民警望着监控器,“人家压根没碰你一根手指,怎么对你使手段了?”
真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时落赠他一粒丹药,“若你信,就吃了这药,今日可救你一命。”
方才时落将她的那点心思扒的干干净净的,她跟男人生活了几十年,知道男人不会放过她的。
“这些年你心口疼是装的,腰疼是装的,但是你肩膀疼却不是,对吗?”这妇人的报应还未到,时落本不想便宜了她。
“请说。”跟对着方才那妇人的态度不同,此刻的时落温和平静。
时落既然能一眼看出那妇人曾抛弃过自己女儿,那就肯定能看出那嫌疑人到底是不是凶手。
只是这在他们公职人员看来,是迷信,不应当采信。
“你们这是犯法的,她对我使手段。”妇人尖叫,还试图跟民警求救。
反正当时只有她一人,只要她不承认,别人也不可能知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看一眼那人是否是凶手?”时落瞬间明白这位民警的意思。
这里也没有时落的事了,她起身,朝民警点头,而后与张嘉几人离开。
“我没有捂死她!”妇人大声反驳,“我就是没管她。”
时落视线一直落在妇人肩头,“我看见她一直在咳嗽,她是呛死的对吗?”
只是一把大火把仓库里的证据都烧个干净,而那附近的摄像头那段时间又恰好坏了,没有证据,嫌疑人又不承认自己放火杀人,无奈,刑侦队只能将人放了。
“老冯,你别被她骗了,她要是活着,我能不要?那孩子生出来就是死胎,我试了,刚出生就没气了。”妇人试探着伸手,想拉着男人的衣袖,却被男人用力甩开。
下一刻,婴灵身上多了一套衣服。
时落却为难,“只是我的话不能作证据。”
“查了,医生检查不出问题。”妇人再不敢撒谎。
坐牢对普通老百姓,尤其老一辈,那是极可怕的事。
薛城的车子就停在派出所对面的路边。
时落冷淡地看着她,没应。
男人上前,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没关系的,只要有头绪就行。”哪怕有丁点希望,他们也不能放弃。
“是不是她?她找我来了?”妇人尖叫。
这事说起来也不是派出所的事,只是那到底是两条人命。
张嘉学着时落,“你有问题,不过她的问题更大,有的人就是会装,让人防不胜防。”
民警心跳失了序。
张嘉跟曲爱国的车子在停车场。
夕阳穿过门框,洒在门口那道纤瘦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片红霞中,配上出尘的面容,使得她越发不似真人。
鬼使神差的,她放下了手,眼睁睁看着孩子哭到没气。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你那点破事早被人看透了。”男人突然又觉得没劲了。
男人心冷了,回去后对妇人自然不会客气。
张嘉察觉到妇人的动作,他抚掌,“还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