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人是妖还是……还是魔头!”眼见着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干掉了同伴,手持冥刀的阴差吓得愣在了原地。
我将已经软成面条的家伙狠狠掼在地上,注视着他魂飞魄散,然后目光锁定了这个瑟瑟发抖的阴差。
“你……你别过来啊!我手里的可是冥刀……”
这时候的我,完全就像另外一个人。
倘若是正常的我,肯定是一招将其击杀就罢了,但现在,我的脑子里,他分明就是个冒着热气的汉堡。
我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在极度的心理对峙之后,他明显慌了神,嘶吼一声,将手里的刀像是柴火棍一样朝我丢了过来,然后撒丫子转身就跑,嘴里还疯狂大喊着:“来人啊,暴乱了,暴乱了……”
暴乱?我可只有一个人啊!
我旱地拔葱,旋身飞起,脚踏柱子,一个滑翔飞跃,先他一步到了殿门前,将已经拉开了一道缝隙的殿门轰然关上。
“啊……”
惊慌失措的家伙已经六神无主,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掉头又往回跑。
我从背后一脚踢在其后心上,跨步压膝,死死抵住他的后脊,双手裹住他的脖子,奋力朝后硬掰,让他身体扭曲成了弓状,一口咬在了他的后脑上。
这一次,我的意识明显要清晰了一些,我甚至能看见,这家伙的脑顶上飞出一缕缕的蓝色雾气,就钻进了我自己的嘴里。
这未免太嗜血了吧,吃个兔子我还能接受,我怎么能吸嗜了一个鬼祟呢?
我自己都有些惊恐。
可我想将嘴巴挪开,但身体还是不听我使唤,直到这个阴差也放弃了挣扎,开始魂影淡薄,像是要灰飞烟灭的时候,我才猛地从“疯狂”中挣扎出来,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里一阵翻江倒海。
刚刚吸入身体里的阴煞之气,恍若弥漫了全身,让我像是冰冻了一样,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就这么眼巴巴望着屋顶,像是瘫痪一般,感受着身体的冰寒,如同从一块冰中缓慢的开化溶解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控制着我的脑子的那股吸嗜欲越来越低,我的身体也随即开始“解封”,最开始能动弹的是睫毛,接着是手指……
就在我嘴巴开始能开合,我的脖子能微微扭动的时候,大殿的门一下子打开了,那狱典行色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典狱外面为什么没有警卫?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时刻站岗,我不在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这家伙一进来,就语气蛮横威严地咆哮道。
不过,他马上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你……谁放的你?你怎么在这?”
他下意识怔住身,警觉地看着我,做好了出逃的准备。
但愣了几秒,见我躺在那一动不动,甚至不能扭头回应他,便觉察到,我似乎不能动弹。
他匆忙又召唤来了一条锁魂绳,将我困住,怒喝道:“你这逆类,还想逃走?说,我的人呢?你是怎么诱骗他们把你放下来的……”
我默然运转着经脉,尽可能地加快自己身体的复苏,不想和他浪费口舌。
“说,你是不是杀了他们!你是如何做到的……”
狱典面对地上的几副铠甲明显有些紧张,也无比愤怒,抓起一把雷咒符打在了我的身上。
咔嚓!
又是一道霹雳,火光四射,打得我身上直冒黑烟。
“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我的人是不是你杀了!”
他疯了一样,对着我拳打脚踢,还不过瘾,从案上将自己的配刀抓了起来。
“想和我装神弄鬼?我现在就结束了你,只要你死,任何罪过都是死无对证!”
沧锒一声,冥刀拔出。
这厮气势汹汹,划过一道弧线,朝我脑袋劈来。
静默这么久,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的身体终于彻底的“解脱了”,身体恢复了轻盈和柔韧。
我咬住牙关,靠着腰腹力量,顺势一滚,从刀锋下躲过一劫,然后运气至双臂,赫然发力,砰的一声又一次将锁魂绳挣断了。
说实话,这一刻,脑子里面又冒出了那个想法,无比想扑上去,咬住他的脖子。
可我这一次不等这个想法形成,我就马上分神,尽可能转移注意力到仇恨上。
虽然我不知道,先前那种情况,我到底是怎么了,但我明白,那样发了疯的样子绝不是什么好事。我从来不想做个圣母,但我也不想做一个动不动就要吸血噬魂,咬人脑袋和脖子的怪物……
“你……你找死!”
开始惊恐的狱典着了急,手里的刀不分招式地朝我乱劈乱砍着。我极尽可能地控制着神志,脚下快速移动,无声地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摆动的身形、精确的踢腿、迅猛的击打,每一个动作都包含着强烈的杀意。
终于,一个近距离的格斗之后,我将其倚仗的刀踢飞落地。
见势不妙的狱典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末日来临,大喊一声“来人啊”,掉头要走。
我则毫不客气,一记百醴驭鬼诀偷袭得手,将其放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