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我和白薇先去了白家别墅。
毕竟要离开姑苏一段时间,老丈人还是要拜访的。
去的时候,白薇还拎了一盒子茶叶,进门便说是我给老爷子准备的。还说这是当下最火热的白菜姐专柜的凤凰茶,顶级,贵着呢……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说白启元对我曾经百般嫌弃,可终究把自己的掌上明珠交给了我。即便是逼我们走的时候,都没忘记给白薇塞了一笔钱。所以,妻父便是我父,我怎么就没想着离开前送点礼品啊。
白薇低声朝我道:“咱俩谁跟谁啊,吃饭一个桌,睡觉一个窝,谁买还不一样?再说了,我知道你忙。况且,我爸他也不需要什么东西……”
那倒是,如今白家在姑苏也算是春风得意,没了易家这座大山,白芷将生意打理的有声有色,白启元想喝什么茶没有啊。只不过,这该表示的孝心还是该有的。这对于白薇来说,既是尊重,也是态度。
白启元知道我们要离开一段时间,竟然亲自给我泡了一碗茶。
“小天,丫头可就交给你了。我老了,也不知道你们一天天在忙什么,但只有一点希望,那就是,你得把我的小姑娘照顾好。”
“您放心,就算我有个三长两短,也一定不会让白薇受苦。”
“别!”白启元正色道:“那是最坏结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丫头这一辈子还能好吗?刁儿媳、混女婿,见了家门就是一起地。不管怎么说,你和丫头在一起了,我也盼着你好好的……”
这老头,倒是说了实话。
从白家出来,我们又去了岳稚川在城中村的小院。
老岳头基本上康复了,被白薇又安排回了院子,这里清净,还保密。原本白薇是要给他请个护工的,可岳稚川说什么不肯。他坚持认为,自己还年轻,根本不用人照顾。
老岳头当然不知道,沐卉其实就在姑苏城中。
我和白薇研究之后,决定不告诉他。
他们老一辈的事,我们还是少搀和为好。
就岳老头这贼心不老的架势,见到风韵犹存的女人就眉飞色舞,就算沐卉对他还有意,估计也会被气死。所以,对于他们,一别两宽挺好。
“师父,你年轻的时候,去过川中吗?有没有认识过什么人,有过交情?”白薇试探着问道。
“去过啊!”岳稚川道:“平生不入川,枉称风流客。那年我二十八,她十八,我们一见钟情……”
“得得得,老爷子,你又要开始写回忆录了!”
“我们是真爱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哪回说的女人和你不是真爱?”我无奈道:“咱们第一次见面,你被一个女人正好赶出家门,你当时也说,那是真爱……”
“对啊,这就是雄性动物嘛。可以无数次心动,每一次又都是刻骨铭心!那年我二十八,风华正茂,她十八,珠圆玉润……”
“你可拉倒吧,你就是你,别扯上雄性。再说了,你压根就是看上人家的珠圆玉润了!”我赶紧打断他,正色道:“我们是说,你有没有结识过男性朋友,而且,盘算起来年岁比你年长四五十岁的……”
“没有!”岳稚川毫不犹豫,大声道:“我对男人毫无兴趣,何况是老男人,我都六十了,再大我四十岁,那就是一百多岁,我是找朋友啊,还是找爹?”
我和白薇一阵无语。
“师父,我是说当年啊,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认识川中,姓王的,而且在当地很有身份的……”
“没有,真没有!不过,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好像偶然提过,他在川中有朋友。”
“您父亲帅吗?”我问道、
“那是当然啊!”岳稚川道:“别看我出生的时候,我父亲都六十多岁了,那是真正的清新俊逸、仪表不凡。这么说吧,你小子也算是玉树临风了吧?可在我爹面前,那就不值一提了。像季岚这样的小奶狗,更是被秒的渣都不剩。可惜,家里没有照片,不然亮瞎你们的狗眼。”
“怎么会没照片呢?你连父母的遗照都没有?”
岳稚川耸肩道:“我爸妈的规矩,从不照相,而且,也不让我照。死前遗嘱,他们所有的日常用品,悉数焚毁,连我母亲早些年的自画像都烧了。哦,被烧的东西多着呢,还有我母亲那医馆的招牌‘重医斋’。唉,反正能让我想起他们的东西,全都烧了。唉,对了……说到遗物,还真有几件,我那包厢柜里有人参,那是我父亲的朋友在长白山邮寄过来的,我拿给你们看……”
白薇憋着嘴,尴尬笑道:“师父,别找了……上次那些药材,都被罗天和宋叹给用了?”
“啊?你们两个小东西用参干什么?”岳稚川气道:“我那是为了留着自己快咽气的时候,给自己提气用的。”
我道:“可你的遗书里,分明是把这些东西给白薇了啊。她有处置权……”
“切,果然是有了老公就忘了师父!”岳稚川说着,打开保险柜,拿出了一个纸袋,自言自语道:“如今我父母留下的东西,也只有这点文字了。”
老头打开,我们一瞧,纸张都发黄了。
有几张是药方,估计是她母亲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