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答案了。
可似乎又还是一团迷雾。
为什么采岳远的血,事关岳家?
沐卉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岳远还没出生,以她的视角,岳家后人不就岳稚川一个人吗?她完全可以说,事关岳稚川,干嘛非要说是岳家啊。
岳家难道还有别人?
我沉思片刻,忽然顿悟。对啊,当时岳家的老爷子——岳敖还没去世。
难道说,这个特意强调的“岳家”指的是岳家老先生?
“阿姨,您是崔女士晚年最喜欢的弟子之一。想必你比我们更了解岳敖和崔旗夫妇,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给我的感觉,他们的传奇人生,似乎已经完美到无法想象了?”
“我师父和岳先生就是无法复制的传奇,这一点毋庸置疑!”沐卉道:“但关于他们,我其实了解的并不多。因为我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年近古稀之年了。那时候,他们住在姑苏,跟周围人几乎没什么往来,倒是和远方许多我没见过的人互动频繁。对了,只是听猴子叔说过,我师父和岳老先生他们年轻的时候,曾经离开姑苏很多年,但那段历史,他们从没提过。”
也是。连岳稚川对他父母都了解不多,更何况沐卉了。
白薇这时候忽然看见茶几那小院子里见的一模一样,是沐卉和岳远母子俩的合影,另一张照片都有些发黄了,是沐卉和岳稚川的合影。
“师娘,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您心里还是有我师父的!”白薇笑问道:“既然如此,您为什么对我师父避而不见呢?”
“丫头,你要是想见我,就别叫我师娘,因为这样,让我对你的好感就降低了不少!”沐卉一副嫌弃的模样道:“我实在不想和那个老东西扯上关系。”
“那我管你叫什么?”
“沐卉!”
“您是长辈,怎么能叫您名字呢?”
“那有什么?非父母,非师长,叫名字挺好。”
“算了吧,让我师父知道,还不骂死我!”白薇道:“既然这样,那我还是管您叫沐阿姨吧。”
沐卉一笑道:“随你们吧。人生其实不必那么多规矩的。我师父晚年,就让我唤她大名崔旗,我不叫,她还不高兴呢。”
白薇继续道:“沐阿姨,我猜……您其实一直都在姑苏吧,只是骗我师父,您每年回来一次……”
“我能让他见一次岳远,就已经是我的心软了!”沐卉道:“按照我师父的遗愿,还有他的种种表现,我一次都不该让他见。我回姑苏定居,确实已经有三年了,可这和他没关系,只是因为我喜欢姑苏而已。”
我笑道:“这么说来,那店面您真是幕后老板了?每年老岳头跑来偷窥您,你也都知道?”
此时沐卉终于脸上有了一丝红晕,这颇为静雅的女人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这臭小子,问题怎么这么多?还有正事没?要是没事,就喝茶,把嘴巴堵上。”
啧啧,女人啊,永远都是口是心非。
“还真有正事,我一直问您呢,岳远在哪,我想去见见他!”我赶紧道。
白薇也道:“沐阿姨,你就让我们见他一面吧,既然您一早就知道我,应该明白,我是不可能害他的啊。”
沐卉沉思片刻,叹口气道:“为了践行我师父的遗嘱,这些年,熟悉的人,我从不敢让他们接触岳远,甚至,在姑苏的故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我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儿子。也罢,刚才你们讲了那么多,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麻烦终究还是找上来了。岳远半年前刚从祁连山学点化术归来,正在姑苏洞天山的上真观修习观明术,前几天,我让人捎去了一件单衣,马上入春了,他还穿着冬衣……”
“您最近让人去找过他?”我一惊道:“让什么人捎去的?”
“放心,是我店里的一个伙计,已经在这店里干了好几年了!”
我摇摇头道:“我不是信不过你的伙计,而是,现在是个非常时期。简单说吧,我和白薇能找到您,那任何人只要细心,就一定能找到您。我相信,岳老爷子来这里偷偷观察你这件事,对于了解他的人来说,不会是秘密。”
“有那么严重吗?”沐卉皱了皱眉。
我不得不强调道:“这么说吧,在我还不清楚自己身份的时候,他们就把一个小妖已经派到我身边。所以,您觉得您在姑苏,是保密的,但在关注您的人眼里,就不一定是。你觉得给儿子送一件衣裳,没有让外人知道,那很可能,外人就已经知道了。”
气定神闲的沐卉,听了我的话,也不禁有点着急了,甚至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丫头,真有这么严重吗?”
白薇凝重地点了点头道:“这些人,远比我们想象的厉害的多。”
我赶紧起身道:“沐阿姨,您别紧张,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这就前往洞天山。”
“好,好,好!”沐卉连说了三个好,又道:“你去了之后,要记住,前面的景区是道观的迎宾区,他和几个出家道士,在后山的荒路上。那有一座小庙……”
白薇道:“放心吧沐阿姨,我以前去过洞天山,那的路我熟。”
急急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