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下更是忘了个干干净净。
沐清歌下意识伸出手来，触了触自己的唇瓣。明明少年的吻是清凉的，可她却感觉唇上火辣辣的，烫得厉害。
眼前这个沈念实在是太热情，也太主动了，几乎要让她情难自禁。
但这不是她印象中的沈念。
她印象中的沈念，从始至终都是寒宫明月，是潋滟清风，是清冽冷泉，是天上之巅万年不化的霜雪。
哪怕再怎么低眉俯首，也会带着不可侵犯的凛冽锋芒。
而不是如今这般模样。
沐清歌睫毛轻轻颤动，心里也忽忽悠悠的不安定。
她尽可能忽略唇上挥之不去的触感，强作镇定道：“阿念，这里是什么地方？”
闻言，沈念蓦地笑了一声。
他缓缓道：“姐姐这是睡迷糊了不成，此处不是我与姐姐大婚之所吗？”
沐清歌：“……！？”
沐清歌道：“什，什么！？什么大婚！？”
丝丝缕缕的震惊自心间蔓延开来。
刹那之间，仿佛于无声之处听惊雷，沐清歌惊得连眼珠子都险些掉下来。
她豁然低头，果然发现自己身上穿得也是一件鲜艳的大红色嫁衣。
而她和沈念身后房屋的门窗上，也贴满了鲜红的喜字！
下一刻——
双脚骤然腾空。
她猛地跌进少年怀抱之中，脸颊贴上了对方胸膛，在铺天盖地的清冷梅花香中惊怔到近乎晕厥。
仿佛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她根本拒绝不了面前这个少年。
沈念抱着她进了房间。
屋中龙凤花烛高燃，墙上同样贴着大红喜字。
微微晃动的光影中，沈念将沐清歌放在了床上。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满脸通红的少女。在沐清歌看不见的角度，眸色漆黑如深潭。
须臾后，他俯身下来，再次含笑靠近了沐清歌。
唇齿相接的刹那间，沐清歌感到浑身颤栗。她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但力气实在是太小了，与其说是推拒，还不如说是欲拒还迎的邀约。
缱绻缠绵的纠缠中，沈念的手缓缓向下，勾住了沐清歌腰间的束带，刚要向上挑起，动作却忽然僵硬了一下。
他微微拧了拧眉，缓缓低下头去时，一眼看见了抵在胸膛处的匕首。
一点红梅在胸前的衣衫上晕开。
因是红色，不大显眼。
沈念微微侧头，满脸无辜的看向了沐清歌。
他低声道：“姐姐要杀我？”
四目相对。
伤心之意，呼之欲出。
可少女目光清澈透亮，哪里还有半分迷茫之态。
她盯着面前这个少年的眼睛，淡淡道：“你不是阿念，你是谁？”
沈念微微一怔。
他轻声道：“姐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沐清歌笑了一声：“他可不会似你这般不庄重，更不会如此罔顾我的意愿。”
“什么叫做不庄重？”
“什么叫做罔顾姐姐的意愿？”
沈念垂下眸来：“难道在心上人面前要像根木头一样才叫庄重？难道姐姐与我亲近的时候不觉得快乐？”
这张脸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沐清歌表面镇定，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忽悠了一下子。
她故意冷着脸道：“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靠的这么近。”
沈念：“……”
此言一出，少年那对变得柔情遣绻的眸子里重新浸上了一层寒霜。
但他的声音依旧是委屈而无辜的。
他道：“姐姐，我是有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高兴了吗？”
“要是你不高兴，可以随便打我骂我。我绝对不会反抗的。”
沐清歌：“……”
沐清歌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她脸上依旧有强撑出来的镇定，但她心跳似擂鼓。
这么近的距离，她觉得面前这个少年说不定都能听见。
与此同时，对方俯下身来，再次靠近了她。
他道：“可是如果你不要我，不如杀了我。”
“噗嗤——！”
靠的太近了，匕首本来只是刺入一点点，可是他往前这一凑，顷刻间刺入大半。
鲜血沿着匕首的锋刃滑落，像血线一样落在沐清歌脸上。
刹那间，之前沈念在梦境中替她挡刀的场景重现。
沐清歌手一哆嗦，怒道：“你不要命了！”
明知道是假的，明明只要再向前一点儿就可以杀掉对方。可只要看到这张脸，她竟然就会不由自主的心生不忍。
手中匕首此时仿佛有千斤重。
难近分毫。
沐清歌无比清晰的意识到。
有史以来第一次——
她在意识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生出了退意。
她颤抖着收回了匕首。
少年唇角勾起一丝笑。
他伸出手，这次十分顺利的挑起了沐清歌的衣带。
然而与此同时，却听得“噗嗤”一声，匕首再次刺入，直没至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