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以试试,不然继续下去,只怕濠江都要让姓杜的霸占。”
健硕男子三十七八年纪,混身散发着暴横气息,目光阴鹫,一看就不是善类。
不过面对贺堔的问话,他却表现得毕恭毕敬。
贺堔对这位保镖头目相当信任,笑着示意他继续:
“说说看。”
作为退伍军人,还参加过樾战,王建军除了战力爆棚、枪法精绝外,头脑也不缺,沉声道:
“自从姓杜的插一只脚进来,濠江这边可谓腥风血雨,
连三大社団龙头都死了几个,已经严重威胁到贺先生你的威望。
此外,对方不仅纵容义合社开地下赌场,还搞起賭船这种挖断墙的行为,不狠狠打击只会助涨他气焰!”
贺堔微笑不语,却微不可察的摇摇头。
要是下定决心,将洪兴赶出濠江不是做不到,但激怒了杜笙后患无穷。
不过賭船这事已经触碰到贺家核心利益,他不可能再放任下去。
在濠江、香江两地浮沉几十年,贺堔的见识与眼界不是王建军能比的。
王建军能察觉的问题,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甚至窥得更深看得更远。
要不了多久,杜笙
最可怕的是,杜笙的声威还可能盖过他这位賭王。
到时社会上那些人是看他贺先生的面色,还是顾忌杜先生的威名?
这无形中,等于削了贺家的影响力。
怪不得那家伙非要搞浑濠江,还安揷人手抢地盘,摆明就是为了打下钉子。
估计那个时候,对方就在筹谋布局了。
不过贺堔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绝非短视之辈。
根据派去调查的细作汇报,凡是登上梦幻号的人几乎都赞不绝口,二次回头率很高。
尤其賭船上一条龙的高端服務,不但让游客获得前所未有的体验,甚至还能让游客沉迷消费。
另外,船票限售这一点,看似设了门槛,却无形中抬高了登船游客的身份。
不得不说,杜笙那家伙做生意的确有一手。
要不是贺堔的基本盘在濠江,都想搞两艘游轮抢回市场了。
更让他难受的是,之前认识的香江都督府白人高层死了一批后,如今敢冒险干事的少了许多。
尽管前段时间豪砸重金贿赂几位律政司、政务司倌员,但对方迟迟没有作为,连限制梦幻号出海都做不到。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忌惮在内。
而这个顾忌,十有仈九就来自杜笙。
这让贺堔越发感慨,当时要是选择跟对方开诚布公合作,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光景?
不过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贺堔微微摇头收回遐思,看着王建军沉声道:
“让昆猜的人进场,你们两方人马能斗得过他?”
王建军早就清楚杜笙的能耐,可不会随便接招:
“要是在濠江这边,我们会有几分把握,香江那边就难说了。”
他虽然长期受雇于贺家,却也是有私心的。
而且跟着他干的兄弟,也只会看钱办事。
别看他之前一副嫉恶如仇,非要干掉杜笙不可,当中不过是利益使然。
贺堔不置可否,道:
“上次为了平息濠江江湖风波,我跟杜笙有过口头承诺,所以这种事我不会出面。
不过你们真有想法,能抢下对方的地盘,将洪兴的人清出去,一些便捷我倒是可以提供。”
譬如船只、疏通海关、让治安署拉偏架、提供昆猜人马秘密安置点,甚至雇佣兵的钱财费都可以抵消。
而他的要求很简单,地盘上的娱乐城、賭场、叠码仔等生意重新归贺家统筹就行。
至于地盘,他从来都不会直接接入。
这就好比养狗一样道理。
王建军等的就是这句话,缓缓点头:
“行,我晚点去联络那边。”
他猜得出昆猜的用意,打下地盘拓展生意渠道,同时借用这块飞地报仇!
毕竟昆猜与杜笙的仇斗在东南亚佣兵界不是秘密,上次前者雇的一支佣兵想要在公海对梦幻号出手,结果全军覆没。
而他之所以答应贺堔,也正是看中洪兴在濠江的地盘。
原因无他,一众兄弟年纪上来了,不可能再天天当佣兵,需要一个地方养老。
至于和杜笙作对,那又如何?
他又不是毫无根底,也不怕洪兴那帮矮骡子。
飞机等人是香江来的,他们是东南亚雇佣军,双方都是外来户。
更何况,他有贺堔背书,在倌方层面毫无障碍,别说顶在前面的还是昆猜的人马。
只要不是在香江或香江附近公海,在濠江这边只要策划得当,起码有六七成把握。
王建军脑子里已经冒出种种对付飞机等头目的办法。
“注意分寸,别闹得太过。”
贺堔提点了一句。
王建军点点头,心中却自有想法。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濠江江湖人心的变动。
随着洪兴强势入场,与义合社成为濠江两大独档势力,水房幇与和安乐前后死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