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国内电影,时髦之士或沿海居民,大多说是从上海滩开始,在闸北唐家弄的徐园主人徐棣山、徐贯云、徐凌云父子通过怡和洋行,从国外进购电影放映机和影片。
1896年,8月11日,他们公映电影,当时还有焰火、杂技等表演配合。
当时一共有14部短片,能让人记得住名字的叫《马房失火》。
但赫伯特·庞廷一直强调,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他说徐园影戏,其实是幻灯,不是电影。
中国最早的电影,应是港岛大会堂音乐厅放映的《沙皇进入巴黎》、《法国骑兵团接受检阅》等影片,放映机的型号是ceatograph,放映机的主人叫查维特。
无论如何,这种舶来品乍到中国,那栩栩如生并可以动的画面,引起极大轰动。
但此时电影,多为纪录短片,很少讲故事。
张寿增诧异:“为何生出此念?”
“呵……”姚佳笑了:“知府大人建了许多戏剧院,多有放映厅,你还看不出门道么?”
“害。”张寿增服了:“姚世杰,你钻营的心机太重,不是好事。”
作为官员,每天揣摩上意,尤其姚佳还是胪滨府的“红顶商人”,多少让人心生顾虑。
姚佳不以为然:“知府大人曾表态,投机之能吏,远比无能廉吏贡献大。姚某不贪腐,以公谋私却堂堂正正,事无不可对人言。”
“你……”
张寿增无话可说。
沉默半晌,他问:“那你要拍什么?再拍定军山?”
“还有别的戏目,我想想再决定不迟……”
……
12月初。
16省咨议局代表赴上-海,集合后决定于30号赴京请愿立宪。
这其中没有胪滨府咨议局。
同月,日本成立“反赵传薪研究社团”,简称-反赵社。
这名字起的十分明目张胆,标志日本视赵传薪为侵略东亚最大阻碍的目的性更明确。
反赵传薪的战斗性和群众性随之增强。
反赵社的活动中,最重要是讨论、研究如何瓦解赵传薪的战斗力,目前还在纸上谈兵阶段。
每个时期都有无解的人或事。
比如某时期,坦克无解。
某时期,闪电战无解。
某时期,蘑菇云无解。
某时期,无人机无解。
而在这个时代,赵传薪=无解。
除了这些事外,还有山东巡抚以34万两银子代价,将山东境内德国铁道附近五矿矿权赎回。
自己的东西,却要花钱赎买,被百姓视为奇耻大辱。
许多人期待赵传薪出手。
然而钱都交完了,海内风平浪静。
有人失望,激进的人甚至破口大骂,再次道德绑架,在报纸刊登文章说赵传薪不作为。
……
赵传薪惯会以自己喜恶做事,可唯独他几乎不涉足山东。
只因那里有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还没出生。
在这个时空,他爹妈是没戏了。
刘宝贵娶妻生子,走另一条路线,再也不会是原历史的根正苗红,五代贫农。
更别提赵忠义那一脉,赵宏志和姜明辛不知怎地,小小年纪便眉来眼去。
让赵传薪有种关系混乱的五味杂陈。
但最后一个对他至关重要的人,必须顺利出生才行。
所以就算外界吵翻了天,赵传薪也不会去山东,爱咋地咋地,地球缺了谁都照样转。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那不都是给别人喊的口号么?
维和局高塔上,玻璃窗上霜,外面像雪像雾又像风的,总之不是好天气。
这导致屋内昏沉沉的。
赵传薪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一手支撑下巴,一手握笔在纸上随意划拉。
旁边站着娇俏的白坂祈美。
办公桌前,是正抱怨他们寄居的日本家庭的毛子工匠。
“他们让我们睡谷仓,冷的要命。”
“他们偷偷吃熏鲸鱼脊肉,却只给我们饭团子。”
“他们……”
赵传薪目光飘忽,瞳孔好像聚焦到笔下画面的巷子深处。
这其实是故事板,也叫分镜图。
就是电影的分镜头。
大概在赵传薪十六七岁的时候,他忽然萌生过长大后要当导演的念头。
所以开始学习绘画。
成年,大学毕业后,他再提笔,总觉得能嗅到臭味。
找好久都没找出源头,后来发现是笔下纸张里藏着发霉的梦,和腐烂的理想。
麻痹的,老赵扭头就去开直播,自导自演上架自研当代巨额工艺品,跟特么谁俩呢?
直到屋里没声,赵传薪才抬头,迷茫道:“没了?”
俩毛子工匠:“没了。”
“没了就走吧,我兼职了一回神甫,听你们叨逼叨,你们还想怎样?”
白坂祈美“噗嗤”笑出声来。
俩毛子工匠脸红脖子粗:“可是,大人您还没给我们一个解决方法呢。”
赵传薪叹口气,语重心长问:“你们知道你们为何要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