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宁不但自己来了,还叫了一众不明就里的商贾士绅。
她不说有热闹可看,单说联袂拜访袁树勋。
只是到了袁树勋府邸,门丁照例鼻孔朝天,等待门包。
李梓宁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门丁被打懵了,旋即大怒,指着李梓宁:“你,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朽木不可雕,竟敢来总督府撒野,今天别想离开……”
李梓宁早已给大东施了眼色,大东上前,拍掉门子伸出的手,转身鞭拳。
此时的转身鞭拳,皆出于赵传薪,但被李之桃他们给活学活用了。
门子脑瓜子嗡嗡的,靠在门柱上一动不动。
跟来的商贾士绅看傻眼:“不是来拜访袁总督么?”
他们还道是李梓宁有门路,跟着来露露脸,混个脸熟。
毕竟袁树勋乃封疆大吏。
李梓宁也不回答,只是说:“进去看看,有大事要发生。”
如果没来现场,在场的人多半能按捺住,不蹚浑水。
可眼瞅着李梓宁带护卫闯进了总督府,如果不进去吃瓜,今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到了内宅,就听赵传薪说:“我要谴责你。”
“……”
谴责什么?
等他们进去一看,好家伙,全是金银珠宝。
袁树勋气的胡子发抖:“你胡说什么?”
赵传薪笑嘻嘻说:“老家伙,邱嘉良没少给,全省盐务,看来不少赚,竟然贿赂你二百万两银子。”
众商贾士绅倒吸一口凉气。
“老夫不知你在说什么,快滚出去。”
赵传薪却一把将邱嘉良递上的名帖抢来:“这不都写着呢么,还狡辩啥?数额之巨,令人咋舌,我真怕我飙出优美的中国话。”
袁树勋看着闯入内宅的士绅商贾,嘴唇哆嗦着,只觉得人设要崩。
他嘴硬道:“有人强行将这些东西送入府中,老夫怎知其中是什么?”
“哦?”赵传薪呵呵一笑:“你不知道是吧?那好,东西我收了,反正与你无关。”
说着,赵传薪手一挥,东西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袁树勋看的脸色一白。
二百万两银子啊……
他嗫嚅道:“别人送的东西,老夫自当还回去,岂能让你收走?不管你施了什么障眼法,立即将东西如数交还!”
也是失心疯了,居然当着众人面说出这番话,多少有点要钱不要脸的意思。
“啧啧啧……”
一众商贾啧啧有声。
袁树勋听了,老脸发紫,好悬没气死。
赵传薪笑嘻嘻的继续道:“我在你上-海的宅地的住宅地窖里,挖出了九十万两银子,看来也与你无关,是别人埋的喽?”
袁树勋踉跄后退,脸色由紫变青,嘴巴张的像是脱水的鱼,颤抖着指着赵传薪:“你,你,你究竟何人……”
赵传薪拖来太师椅坐下,翘起二郎腿:“老东西,我就是赵传薪。你他娘的不怕死,让老子杀了你成全你两袖清风不畏强权的名声。老子偏要反其道行之,让你人活着,钱没了,就看你难不难受。”
袁树勋气急败坏,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不知当喷不当喷。
士绅商贾哗然。
原来这位新上任总督大人,在上-海也埋了银子。
看来当官儿的和他们商贾一般,都喜欢窖银。
他们不由得议论纷纷。
赵传薪从秘境取出一块发黑的银锭,在掌中抛着:“这便是从你上-海的宅子里挖出来的银子,看着眼熟么?”
袁树勋终于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
“哇……”
引得一众士绅商贾惊呼。
看来不假,心疼的都吐血了。
再看赵传薪,众人胆战心惊。
千万不能得罪赵屠子,否则人财两空。
袁树勋吐了一口老血后,心中郁结稍减,好受几分,开口道:“不知所谓,不知所云,赵传薪,你且去,老夫不跟你计较。”
赵传薪眉头一挑:“咦?难不成,你在天津卫和山东的宅邸里还埋着更多银子?那好,我这就去挖。”
袁树勋豁然起身,面皮重新发紫:“你……”
赵传薪一拍案几,鸡翅木的桌子竟然被他一拳砸碎:“老东西,你在湘潭侵吞二三十万;在上海道一年可得七八十万;数年前,五大臣出洋时候,老子在天津卫闹腾,听人说你从经费里买镑汇兑又吞了数万。在山东,你也没少吞。来做这连广总督,扬言禁赌,赌商邱嘉良吓得赶忙行贿三十万。邱建良尝到了甜头,又给你二百万以包办全省盐务。你可真他妈赚的盆满钵满,就快及得上爱新觉罗·奕劻那个王爷了。好在,你总算是个能吏,干了不少实事。但你坏就坏在惹错了人。”
在场士绅豪商震惊无以复加。
原来这几年声名大噪的袁树勋,竟然是这种人。
袁树勋这会儿又骇的脸色发白:“赵传薪,你血口喷人,有胆你杀了我……”
“诶,诶,你别在那栽赃构陷昂。”赵传薪笑嘻嘻朝周围拱手:“在场诸位可都见着了,赵某连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