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没看见。
他起身,对赵传薪郑重其事鞠躬:“赵先生,那么,麻烦你了。”
如果是这样,那钱花的也值了。
此事传扬出去,世人皆知有赵传薪给他撑腰,今后谁还敢招惹他?
赵传薪伸手虚按:“不必如此多礼,快坐下说话。”
石田照之心说:赵先生真是客气。
这时候,久保川开口了。
他还没试探呢。
他问:“赵先生,你可听说,清廷的张香帅欲向诸国借款,加快湖广铁路修建?”
赵传薪愣了愣:“这,倒是没听说。”
他没说谎。
泽村荣太郎详细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然后仔细观察赵传薪表情,问道:“我们横滨正金银行也想成为胡广铁路债权拥有者。”
他们有些忐忑。
赵传薪心里一乐。
清廷开始想要卸磨杀驴了。
当初为了快点把铁路线搭建起来,全国各地招商募股。
可当气候已成,又想将铁路收归国有。
不熟悉历史的,都以为推翻清廷,完全是孙公武那些人的功劳。
实际不然。
这里面有许多因素,清廷禁烟导致财政入不敷出到后面克扣新军饷银是其一,而强行收路是其二,孙公武等人因素最多排第三。
而强行收路这个因素中,有个小人物成为了催化剂,这人就是赵传薪之前见过的那个女人——许禧身。
因为她不愿意去四-川,所以陈夔龙上下周旋任湖广总督。
而赵尔巽被挤兑又回到了四-川。
赵尔巽的弟弟赵尔丰手段酷烈残忍,动辄杀人,他和赵传薪一样,也有“屠夫”的称号。
国人管张之洞才“财屠”,因为他为了实业到处划拉银子;管赵尔丰叫“人屠”,因为他镇压手段总是很血腥。
哥俩在四-川地界联手,非常强硬的收路,是辛亥年动荡的直接导火索。
所以赵传薪无所谓的说:“哦,这样啊,那祝你们好运。”
他知道,日本就是打酱油的,即便参与,也没他们份额。无论如何,犯不着吹胡子瞪眼吓唬他们。
久保川和泽村荣太郎长舒一口气。
今天所有试探都算是完成了。
两人心情大好。
国与国之间,不管是同盟还是敌对,就像朋友间:既不想兄弟过得苦,又见不得兄弟开路虎。
就这么简单。
其中最不是东西的就是英国佬,坏滴很,坏到流脓。
赵传薪敢肯定,德国参与,英国肯定急。英国急,法国也不会干看着。他们都下场了,美国必然嫉妒的眼珠子都发红。
敌人要争抢,朋友要分润,谁都不肯吃亏。
赵传薪又和他们扯了会儿蛋,顺便旁敲侧击的提到了汇丰银行、德华银行、华俄道胜银行。
列国银行失窃案发生后,银行纷纷进行改革。
汇丰银行最夸张,他们在银行内建立不同金库,设立了保险箱,外面铁门重达二百吨。
德华银行的保险箱也是和金库分开的。
他们还配备了周道而全面的保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站岗。
除了横滨正金银行和华俄道胜银行外,余者赵传薪暂时没机会。
谈到了晚上八点,三人才离开。
回去后,泽村荣太郎立即给大藏省发电报证实赵传薪是不是真的加入了军备限制委员会。
几经周转,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只是赵传薪目前还没有正式入会,缺一道手续。
久保川看着电报内容疑惑:“大藏省传来消息,说赵传薪须得去一趟海牙,可他为何还没有出发?来得及么?”
“你不说他会分身术么?”
“啊这……”
而在巴公房子阁楼,等日本人离开,刘华强忧心忡忡说:“校长,你如此做,会不会对名声有碍?”
“啥玩意儿?名声?这等珍贵的东西我有吗?”
“可世人会传,校长是个贪财的小人。”
“世人眼睛还是雪亮的,他们尽说些大实话。”
“……”
刘华强还是不懂: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他也不懂:当一个人全然不要脸的时候,那他跟获得真正自由有什么区别?
赵传薪给姚佳传了份电报,告诉他晚几天回去,有事给卷王技术学院刘华强传讯。
……
与此同时。
美国,纽约,北塔里敦,伊森庄园。
两米高的黑大个马库斯·恩克鲁玛,正拉着两轮车当牛做马向外运雪。
李叔同和刘远山穿着厚厚的棉袍,戴着个长耳棉毛和皮手套,拿着锹和仆从一起清理积雪。
马库斯·恩克鲁玛运到庄园外,将两轮车倒转,推着到雪堆处猛地一推,粘雪被惯性甩了出去。
此时,有两辆装饰华丽的四轮马车,顺着清理出来的路,缓缓驶来。
车窗掀开,首先露出个仿佛阴阳头那么高的发际线,然后是一张皮肤保养尚可但也能看出四五十岁年纪的白人男子。
男人待看见了像是一堵墙的马库斯·恩克鲁玛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