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只一拳,这人就倒地,生死不知。
赵传薪看了看崔凤华,又看看车厢内鸦雀无声的其他毛子。
他指了指周围:“在胪滨府境内,你们俄人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这时候,另一节车厢的乘警匆匆而来。
一个毛子警察拎着警棍,另一个毛子警察手扶着腰畔的转轮手枪,大声的用俄语呼喝着,似乎在警告赵传薪束手就擒。
赵传薪淡淡道:“谁能听懂汉语,告诉他们,我数三个数,不转身立刻滚蛋,就让他们死在这里。”
还真有人给乘警翻译了。
熟料乘警听了大怒,不但没滚蛋,反而气势汹汹的接近赵传薪。
其中一个乘警还将转轮手枪掏了出来,那是一把莫辛纳甘双动手枪。
嗤
红光一闪。
乘警手中的转轮手枪,连着一只紧握着把手的右手手掌同时落地。
断手处切口整齐,无论血肉还是白森森的骨头。
赵传薪出剑,如今已经快到了让人看不清。
“啊”
“啊”
第一声是乘警发出的惨叫,第二声是全体车厢乘客的惊声尖叫。
崔凤华手足无措的站着,却被乘警断腕处动脉喷射的鲜血浇了满头满脸。
他的视线变得血红一片。
他在背水军中从来没上过战场,所以这血腥一幕,着实将他吓得够呛,吓得麻爪了。
赵传薪其实没当回事。
在清末时期,从北到南走一圈,洋人欺负国人的事情太多了。
要是有国人反过来欺负洋人,那对洋人来说是不可接受的,就比如现在。
但是,遇上赵传薪,不接受那就去死。
赵传薪弯腰,将地上断手的手指头掰开,把转轮捡起,躲过乘警断腕喷射的血液,将转轮上的血迹,在旁边一个乘客身上蹭干净。
那乘客不敢怒也不敢言,愣愣的看着,只是身体有些发抖。
赵传薪将转轮枪交给崔凤华:“关外不太平,边陲之地尤其不太平。我知道你没上过战场,以后走到哪随身带着枪。咱们胪滨府的法律当中,公职人员和洋人发生摩擦,有优先杀人的自卫权。”
崔凤华无意识的接过转轮,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逐渐夺回身体控制权的他想:优先杀人自卫权?
我焯!
赵传薪找位置坐下,旁边的乘客纷纷起身避让,跑到别处坐着。
赵传薪翘着二郎腿,发声器官大声道:“我叫赵传薪,胪滨府知府。叫人来洗地,别他妈在这里嚎丧。”
一听他是赵传薪,车厢内哗然。
有人去帮乘警止血,有人去擦地,有人逃到了别的车厢。
崔凤华木然坐下,他忧心道:“大人,这,这不妥吧?俄人会善罢甘休么?”
赵传薪点上一根老刀牌烟,抽了一口,眉头忽然皱起:“我杀毛子一支军队,那叫外交纠纷擅起边衅。我杀毛子一个人,那叫毛子不开眼,活该。若我只是斩断其手腕,那叫低调。”
崔凤华:“”
赵传薪忽然将烟掐了,弹掉了烟头后,将烟卷打开,把里面烟丝倒出在鼻子下闻了闻。
没什么问题。
他的身体极其健康。
远不是符文之城贫民窟老乞丐可以比的。
昨天和今早上,赵传薪抽烟没察觉到什么。
但这会儿却突然觉得肺部有些异样。
道家养生,有个词儿叫内视。
其实就是身体健康而敏感到一定程度后,五脏六腑出现任何问题,自己都能感知的到。
赵传薪也差不多是这样。
这时候的香烟没有过滤嘴,赵传薪想了想,取出了一块玛瑙,用精灵刻刀掏出个烟嘴,将里面塞上棉花,再将烟塞进去。
有点漏气,但抽着的时候,觉得肺部的异样感明显减轻。
这或许是因为昨晚上喝的石中水开始见效了。
当赵传薪自报家门后,就没人再过来找麻烦。
反而不多时,当赵传薪和崔凤华说着闲话的时候,列车长来了。
列车长用生涩的,弯腰抚胸道:“尊敬的大人,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我深感抱歉。”
车厢内有俄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列车长。
分明是赵传薪先挑事的,却还要跟他道歉?
他们也感受到了当列强入侵中国,清廷反而要割地赔款道歉的郁闷。
赵传薪起身都欠奉,他身体前倾,手肘支着桌子,手撑着下巴,歪着脸看着列车长淡淡道:“东清铁路在胪滨府境内没有特权,俄人没有特权,你懂吗?”
列车长脸色尴尬,挺高大一个汉子,腰却始终是弯的:“您说得对。”
崔凤华呆呆的看着,这才知道,原来赵传薪在胪滨府的威势,远比在延边还要大的多。
真牛逼,真威风!
在这个年代,列车长和火车站站长的地位很高,甚至有些离谱。
例如,在山东,巡抚授予列车长和站长相应的官衔,最高五品,最低九品不等。
不但洋人铁路职员地位高,就算是国人的一个普通职员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