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点点头:“很好,廓索维慈,今天谈判俄方由你来主持。”
伊兹沃里斯基嗤笑:“你无权决定我们”
话没说完,赵传薪忽然跳上谈判桌,一步就迈到了伊兹沃里斯基跟前,提着对方衣领薅了起来,抬腿一脚。
咔嚓
这一脚有多脆?
众人分明听见了骨骼碎裂声,然后伊兹沃里斯基才倒飞出去,撞在了墙上反弹,落地后一动不动,眼睛张的老大,瞳孔扩散,口鼻溢血,谁他妈敢说他没死那就是智障。
赵传薪解开西装扣子,扭了扭脖子鹰视狼顾:“现在,伱们俄方滚到右边去。既然你们打输了,谁他妈跟我牛逼轰轰我就让他死!”
会场自然也以左为尊。
会场鸦雀无声,全体瞠目结舌。
这一脚是人能踹出来的?马恐怕都踹不出这个力道吧?
他真的不用枪就能杀人,一脚一个小朋友!
先是寂静,旋即闹闹哄哄,一片椅子晃动的“吱嘎”声,俄方前赴后继的离席,去和中方换位置。
爱新觉罗奕劻抖着胡子让出了主位。
赵传薪瞪了他一眼:“你他妈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记吃不记打是吗?来到海拉尔,你竟然占了我的位置?”
真就好像训狗一样训这個老头子,爱新觉罗奕劻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儿子当年被赵传薪给扎惨了,他自己被赵传薪偷走了老鼻子钱了虽然他只是怀疑,但觉得八九不离十。
他猜对了,赵传薪起家的本钱就从他那偷来的。
徐世昌瞪大眼睛。
我焯。
我知道你赵传薪很狂,真不知道你这般狂!
狂的没边了。
赵传薪这才坐下:“谈吧,鹤岩你来。”
张寿增刚想说话,却听宋小濂咳嗽一声道:“张寿增,朝廷有旨,去了你对俄交涉局总办一职!你可以出去了。”
张寿增脑袋“嗡”地一声:“下官,下官”
好狠啊。
正是男儿建立功勋的高光时刻,一道圣旨摘了顶戴可还行?
张寿增看了看宋小濂,宋小濂面无表情。
张寿增看了看徐世昌,徐世昌紧紧抿着嘴不说话,显然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又无法帮衬。
张寿增看了看对面沙俄谈判代表,他们隐晦的露出幸灾乐祸的窃笑。
巴不得这边先内讧起来。
最后,张寿增将目光望向了赵传薪,声音几乎哽咽:“知府大人”
这段时间,他在胪滨府过的很充实。
这些人都在低头做事,没有勾心斗角,他们同舟共济,每天忙不完的事。
晚上通常都是累的兜头便睡,呼噜打的震天响。
最艰难的时候,好几个老爷们,在充满汗臭和脚丫子酸味的大炕上挤着睡,晚上有人翻身能被肘子打醒。第二天早上被子肯定不翼而飞被冻醒,经常像那些鼻涕娃一样挂着鼻涕去上职。
有时候大家都忙到了忘记了做饭,等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才醒悟,然后一合计:好嘛,谁都没去厨房。
而姚佳这个奸贼,指定老早备好了零食,没饭吃就偷偷吃零食,就属他的嘴不亏,就属他最奸猾,大家都瘦了,他反而长了点肉。
有时候大家因为一件事吵的急头白脸,转过头却又要合作,相逢一笑泯恩仇。
等陶克陶胡来袭,众人谁也不怯阵,甭管文武跨枪出门就干。
上一次文武均有如此血性或许还是在唐朝时期,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每次喝酒都能吹半宿的牛逼,胪滨府虽一隅之地,却也敢号称武功赫赫!
眼瞅着要见曙光了,好嘛,朝廷一道旨意摘了他的顶戴。
张寿增从万丈高楼坠入不见底深渊。
赵传薪掸掸烟灰:“害,去顶戴就去顶戴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寿增这下心真的沉到了谷底:“知府大人”
却听赵传薪又说:“朝廷去了你的顶戴,我再给你扣上一个。毕竟,咱们胪滨府是自治,朝廷管不着我赵传薪任用谁是吧?”
轰
张寿增热血上头,好悬脑溢血。
“知府大人”
他叫了三声“知府大人”,第一句是祈求,第二句是不可置信,第三句是感动。
只有徐世昌微垂脑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好个赵炭工,果然奸诈。
这张寿增今后怕是要死心塌地追随他了。
看着张寿增泫然欲泣的模样,赵传薪恶寒:“麻痹的别整那死出,赶紧开谈,我只是旁听。”
俄方表示怀疑。
你旁听你坐主位?
你旁听你杀人?
然而赵传薪真的在旁听。
张寿增重整心情,重整旗鼓后奋然上场,唇枪舌剑,连他的俄语都说的更加流利,弹舌弹的肆无忌惮。
俄方尝试驳回时,都是先看看赵传薪,待发现赵传薪真的一直都不插嘴后才放心下来。
于是谈判变成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人模狗样的谈判。
记者们尽职尽责记录着。
约么半小时的时间,双方休谈,各自在一旁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