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舒服很多。
见夏柿叠在一起没松的眉毛,贺余霄去陈丽京那儿要了一个黑色塑料袋,拍着他后背轻声开口:
“要是难受就吐出来,吐出来会好受很多,不要硬憋着。”
他们班晕车的人还不少,曹北岸的好朋友锅盖吐得昏天黑地。
这时候没人计较气味难不难闻,不晕车的同学都在照顾晕车。
晕车的难受劲一阵一阵涌上来,夏柿反应比较大,嘴唇都白了一些。
夏柿没说话,抓着贺余霄递过来的袋子没吐出来,又喝了一口水。
贺余霄让他闭上眼睡:
“把脑袋放空,什么都别想,很快就到了。”
夏柿白着脸点头,也没心情说话。
见夏柿脑袋总想往车窗外伸透气,贺余霄在征求后排意见后,把他们这里的车窗开到了最大。
风呜呜呜地灌进大巴,车内味道好闻一些。
夏柿闭眼靠在椅背上,头发吹得凌乱狂飞,露出整个光洁饱满的额头,眉头依旧将没有完全松开,透着几分苍白脆弱。
晕车的感觉很难形容,夏柿感觉自己的胃在翻腾,整个人处于想吐又吐不出来的阶段。
今日是个好天气,大清早便能看见阳光冲破云层。
可早起的风依旧凉,夏柿身上外套单薄,车窗开这么大,心里是好受一些,身体上却有点受不住。
不过比起想吐的难受,他更愿意冷一会儿。
夏柿闭着眼抱了抱胳膊,还没等调整坐姿,一件带着他人体温的外套轻轻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暖意瞬间包裹身体。
晕车让夏柿脑子转动不像平常迅速,睁眼时眼中还带着茫然。
夏柿先是垂眼看了看身上的黑色外套,再迟钝地转头看身边的贺余霄。
“贺余霄……你不冷吗?”
“我不冷。”贺余霄上身就剩长袖针织衫,他把夏柿身上往
下滑的外套往上提了提,又掖了掖两边:
“我坐在里面,吹不着什么风。”
夏柿顶着风口吹,身上穿得不多,贺余霄担心他再吹感冒。
夏柿望着贺余霄同样乱飞的头发,刚想说怎么会不冷,左手就被人轻轻握住。
和夏柿冰凉的手相比,贺余霄手上的温度算得上滚烫。
握住夏柿外套下的手后,贺余霄没松开,冲他眨眨眼:
“没骗你吧?”
夏柿愣愣点头。
贺余霄身体健康,体温一向比夏柿高许多,冬天和他睡一起,就像身边放了个人形暖炉。
自发热的那种。
贺余霄捏了捏他手:“好了,别管我了,闭眼休息吧。”
本就乖巧斯文的人,在不舒服的时候更好说话,极轻地‘嗯’了一声,又缓缓闭上了眼。
贺余霄的外套阻隔了外面的风,夏柿这次是真不冷了。
黑色外套下,两人相握着的手一直没松,贺余霄是不想松,脑袋昏昏沉沉的夏柿也没想起这回事。
在贺余霄体温的烘烤下,夏柿的左手也很快恢复温度。
……
就剩不到半小时的车程,夏柿以为自己不会睡着,可昏昏沉沉间还是入了梦乡。
只是睡得不太安稳,眉头一直皱着,贺余霄伸手揉了揉,没揉开,还引得睡着的人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
怕把人弄醒,贺余霄没敢再招他。
最后夏柿是被贺余霄戳脸戳醒的。
“醒了?咱们到了。”
夏柿揉了揉眼睛扭头看了窗外,车已经停在了鹤安中学里面。
没错,他们体考的地点,就在安中。
贺余霄松开握了一路的手:
“好点没,下去走走透透气。”
夏柿闻言起身,身上外套滑落在腿上,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披着贺余霄的外套。
贺余霄拿过外套穿上,和夏柿一前一后下车。
周围停着许多大巴车,有他们学校的,也有其他学校的,大家都在舒展筋骨。
晕了一路的锅盖不顾形象坐在花坛边,脸色惨白跟曹北岸说自己活过来了。
夏柿下车后腿也有些发飘,贺余霄伸手扶住他胳膊:
“先缓一缓吧。”
不远处,陈丽京大声招呼:
“大家不要走远了,就在原地活动,不然待会儿集合找不到人!”
后半程睡了一觉,夏柿晕车后遗症没其他同学严重,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又喝半瓶矿泉水,勉强缓过来了。
夏柿终于有心情说话,真心实意跟贺余霄道谢。
贺余霄:“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见人靠自己能站住,贺余霄松了手:
“柿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离开一会儿。”
就算是同桌也不用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夏柿没多问: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