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才再次淡淡的出声询问,“那个与你接头的男人,你一次都没见过他的面貌?”
“身高,声音,气味,总该知道些什么吧?”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让我失去耐心。”
感受到那迫人的威压,男人咽了咽口水,“我没看到过他的脸,但其他的我记得。”
“应该是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声音好像有点沙哑,不像是装出来的,至于气味,我真的没闻出来什么。”
不过想了想,他很快想到了什么,赶紧又说,“我记得,他递银子给我的时候,我看到他大拇指上有块疤,虽然戴着玉扳指,但还是看到了些。”
“他会找上我,大概因为我之前是个镖师,有点身手,又有点胆识。”可惜了,就算饥荒过去,他也没机会再做镖师。
很好,有了这些信息,监察司绝对能查出来。
能被派着去做这种事情,并且还要蒙着脸的,很可能是某位皇子的得力人手。
既然如此,那就很好查了。
“很好,你放心,我会信守承诺。”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地牢。
而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给绑住的男人松绑,并且,还派了大夫来为他疗伤。
当走出那昏暗的地牢时,发现此时太阳已是西斜。
眼眸流转间,脑海里思绪繁多。
最后,还是决定先叫来人,吩咐他们去办事,才走出监察司。
没多久,便回到了萧府。
正巧此时萧成也刚从宫里回到来,两人在前院遇到。
“熠清,你回来了,如何,可有审问出了什么?”
“什么都说了,之后我们只要顺藤摸瓜便可。”萧熠清语气平淡的回答道。
“父亲,圣上可有说什么?”
双手背在身后的萧成,那张严肃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笑,“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叮嘱我们监察司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如果为父没有猜错,这次的事情八成又跟那几个皇子有关系。”
“你查的时候注意点儿,该清楚的清楚,该模糊的模糊。”
说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感叹的道,“为父老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你还年轻。”
新皇登基之日,就是他这个昔日监察司指挥使人头落地之时。
可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顺顺利利的过完下辈子,不要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
萧熠清心中微动,垂下眼眸,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在他看来,一群皇子竟然使用这些下作伎俩,将来根本不配登基为帝。
而且,其他的事情,他可以违背意愿卖那些人一个好,但这次的事情,不行!
自己养出来的孩子萧成自然是无比了解,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根本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
“你,是不是喜欢那位建安侯府所出的县主?”
“没有。”还不等他将话说完,就听对面的人立即开口反驳。
萧成哼笑一声,“熠儿,虽说你不是我亲生,但却是我一手养大的,你有何心事,我能不知?”
“那位县主,虽然在京城的名声两极分化,但也不是不可。”
“毕竟我们自己都没什么好名声,也就不在乎对方是个什么名声了,只要人品没问题,性子大胆一点也无妨。”
可在他说完后,就见自家儿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眸。
“父亲,我不想伤害她。”正因为是出自真心,才更加不希望对方受到丝毫伤害。
“我这样的身份,最适合孤独终老。”
说完,不给萧成开口的机会,便快速转身离去。
看着他那略带萧瑟的背影,萧成一向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萧熠清大步朝卧房方向走去,很快,在床头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紧紧握在手心,随后立即转身出了院落。
当他赶到桃庄时,已是戌时,天色已变黑沉。
这个点,普通庄稼户大多已是吃过饭上床睡觉了。
也不知道现在姜宅内的人可有休息?如果已经休息了,他这样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一想到自己怀中放着的药,还是决定过去。
下马,将马匹拴在庄子外的一片树林里,然后提起内力,用轻功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桃庄内的姜宅。
叩——叩叩——
一短两长的独特敲窗方式,将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姜云舒给唤醒。
立即警觉的翻身坐了起来,厉声问,“谁!”
“是我。”
很快外面传来那低沉带着一丝暗哑的嗓音。
姜云舒整个人有些懵,反应过来后赶紧披上外衣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露出一条缝。
透过缝隙,她看到了站在窗户边,月光之下的那高大身影。
顿时面露吃惊,“萧佥事?”
“这,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萧熠清转头看了看她,只见她穿着一件白色棉制里衣,外面只披了一件水蓝色的单薄宽袖褙子,赶紧移开了目光。
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