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一直让人在关注着定国公府的事,虽说冯美人已经被打发到清风观去了,可谁知道冯家人是否死心呢?
如今重罚了姜夫人,但愿冯家人的脑子能清醒一点。
现在已经不是几年前了,圣人不止有一位皇子,而且她可是生了两个嫡子,太子之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落到大皇子头上,他们就该彻底地死了这份儿心。
谢初夏不愿意对一个孩子下手,若是她直接将大皇子弄残了弄废了,自然就能断绝所有人的一份痴想。
可问题是,谢初夏还没有达到如此心狠的一个高度。
再者,谢初夏也不傻,即便是圣人更重看太子和小四,可大皇子也仍然是他的血脉,若是大皇子真出事了,再被有心人一挑拨,反而伤了他们夫妻感情,那才叫得不偿失。
所以,只要大皇子安分,只要冯家人安分,那么她就不会选择这样的狠心来对付一个孩子。
可若是他们接二连三地不顾自己的警告,那就别怪她了。
生在皇家,原本就不无辜!
“这个冯三郎倒是个妙人,虽是庶出,但是心性不俗,只冲着被长辈漠视,仍然能考中进士这一条,便足以看出其心性之
坚韧。”
“主子说的是,这冯三郎与高五郎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高五郎母子俩是真地被人逼至绝路,这冯三郎,显然还没到这个地步。”
“就算是没到这个地步,可是冯三郎对定国公府应该也是已经寒了心,不然,收到国公的赏,不会是那般表情,那样的言论。”
青鸟不语,主子自有考量,她只管听着便是。
“先不着急,看看冯三郎是何用意吧,若是他有心脱离定国公府,兴许还能培养一二。”
青鸟不解:“定国公夫妇都那样对他了,他为何还不舍得离开?”
谢初夏笑道:“你呀,就是太单纯了。定国公府的势力虽说大不如前,但也仍然是京城勋贵,只说钱财,定国公府的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便足以让冯三郎一家几口过上好日子了。
再说人脉,只要定国公愿意扶持冯三郎,那他的仕途必定会一帆风顺。冯三郎在府中再不受宠,在外人眼中,他也是定国公的儿子。他走出去,那是代表了定国公府的脸面的。
只是眼下,还得看定国公到底愿不愿意在这个庶子的身上花费心思了。若是他愿意,兴许用不了多久,这冯三郎便能升
职加薪,若是他不愿意,那冯三郎且有得熬呢。”
青鸟撇嘴:“若是定国公真的有意扶持,那冯三郎入仕数年了,怎么也不见他能加官进爵?而且就算是定国公想要扶持,若是冯夫人不应,再三搅和,此事也是不成的。”
谢初夏其实也是有几分好奇的,定国公究竟是如何想的呢?
其实,定国公的确是不打算扶持冯三郎,这与他是否是庶子无关。
定国公自以为看得清楚,他们国公府太扎眼了。
有一个纨绔子弟冯啸也便罢了,若是再出一位厉害的文官,他担心圣人眼中会容不下。
如今冯啸明显已经开始走武将的路子,且如今也升了职,定国公就更不愿意让一个庶子压到嫡子头上去了。
无论如何,庶子就是庶子,出身卑贱,哪里有资格压到嫡子头上?
更何况,定国公以为他们冯家已经兴盛几代,到了小辈这一代中,只要有一个还勉强出头的便可以了。
实在是没必要太惹人眼球,反倒是容易招祸。
谢初夏其实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只是,她觉得定国公还是不够了解圣人。
圣人可不是那等小心眼之人,如今大雍开疆扩土,正值
用人之际,无论文武官员,都正是朝廷招揽人才之时,此时不表现,难道要等到圣人垂垂老矣吗?
且不说圣人如今雄心壮志,便是只看如今已得的成果,也该知道大雍朝廷是有多稀罕有才之士!
可惜呀,定国公到底是老了,眼界也窄了。
不过,谢初夏倒是不在意定国公如何想,他只想守成,那最好便安分守己。
但是冯啸……
谢初夏对这个人的印象着实是太差了。
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流连花丛等等,总之身上就没有什么能让她看着发光的点。
所以,这么一个人,真当了将军,果然能为朝廷效力吗?
不过再转念一想,这冯啸不仅仅是代表他自己,还代表了整个定国公府乃至冯家的势力。
毕竟,他是定国公唯一的嫡子,也是如今的世子,所以,就算是他再无德无用,总归是有几分势力依从的。
罢了,且看看吧。
谢初夏其实更看重冯三郎。
因为冯三郎是冯家庶子,手上没有多少可用之人,甚至连银钱都不丰,这样的人,用起来,更加顺手。
因为他没有可以依附的势力,又不被家族重视,若是自己抛出去一根橄榄
枝,他必然欢喜雀跃地接住。
就好比这次劝说冯啸一事,不就做地非常好?
谢初夏可不是真心为定国公府着想,她只是单纯地不想再有麻烦找上来,她想过过清静日子。